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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许新兰南宫玄停小说名叫《我只愿与你一起》,是飞梦者的一部古代穿越言情小说,讲述的是穿越后许新兰和南宫玄停在宫廷发生的一些故事。我只愿与你一起by飞梦者在线阅读。

许新兰是从现在穿越过的一个女子,因为机缘巧合跟南宫玄停结为夫妻,彼此心有灵犀。但好事多磨,随着南宫太后和皇帝的相继离世,几个对皇权虎视眈眈的王爷发动了政变,让皇宫变得动荡不安。

许新兰穿越到天元王朝有十多年了,现在她已经下嫁给紫和王南宫玄停作为侧妃,算是进入了天元帝国高等社会上等人士之流了,但是她现在没有丝毫半点愉悦的心情。

因为现在天元王朝正是多事之秋的时候,她的丈夫被调到北边镇守边关,音讯全无,让她担心不已。

此刻立在大雄宝殿前她无比虔诚的顶礼膜拜,之前她从不曾相信过佛能度人,而此时,她却愿意伏在佛袓脚下诚心祝祷!

许新兰起身时见大殿前有一个小沙弥正在清扫殿外的枯叶,许新兰轻轻上前双掌合十:“请问,如贫大师可在寺中?”

那小和尚收起扫帚双掌合十还了一礼,口中喧着佛号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师祖云游去了,并不在寺中!”

许新兰眼中漫过淡淡的失望之色随口道:“那不知大师何时归来!

那小和尚歪头看了看许新兰想了想说道:“这位施主可是姓许!”

见许新兰点头那小和尚这才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师祖临行前吩咐过,若有一位姓许的施主来寻他,叫我给施主留个话!”

“天象突变,然天意难为,双星俱陨,黑云压城,舍弃自身,方解此劫!”

许新兰一路上都在反复思量着如贫大师的这几句话,却依然毫无头绪。边思索边慢慢的走上太后修身所在的东来峰中。之所以来东来峰,那是因为受了太后的召见,不然再怎样她也是不会来的。

刚踏上东来峰的宅院,许新兰就察觉有些异样,众女尼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守在门口的嬷嬷领着她走进了内殿,这么多年来许新兰常常来东来峰,却从未进过内殿,因为太后从来不是在佛堂就是在了院子里。

刚进内殿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占据了许新兰的内心。

她的脚一踏进寝殿许新兰就听到了内室传来的剧烈咳嗽声,那样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许新兰快步跑上去跪在榻前,帮着嬷嬷轻轻拍着太后的背。

可是她的手刚刚触到太后的脊背不禁就有些吃惊,只不过是月余未见,太后竟然这样消瘦了!

太后伏在榻前以帕子捂着嘴不住的咳嗽着,直到咳得有些呼吸都不顺畅了才终于渐渐止住。

嬷嬷接过太后捂嘴的帕子放到了一旁的铜盆中,许新兰端了茶水给太后漱口,然后扶着太后躺到床上。

不经意间一个回眸,她瞥见那钢盆中的几块帕子上竟然都沾满着血迹。

许新兰错愕的看着床榻上容色迅速枯槁的太后:“老袓宗,您怎么病的这样重!”

天元朝的当朝太后南宫太后握着许新兰的手勉强笑了笑,那笑容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显得异常哀戚!

“哀家总想着,你若再不来,哀家怕是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如今你竟来了,可见咱们确实有缘!”太后说了这几句话就有些吃力起来。

许新兰急忙握住太后干枯的双手笑着道:“老袓宗不过咳嗽两声,怎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等下吩咐太医来开了方子,吃几副药也就好全了!”

太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嬷嬷哀声道:“太后吩咐不准惊动宫里,更不准请太医!”

许新兰惊讶的转头看着病榻上憔悴的老人,只见南宫太后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朝那嬷嬷淡淡的吩咐道:“罢了!怕是也到时辰了,你派人去趟宫里,让那两个孩子过来,到了此时……唉!算了!你且去吧!”那嬷嬷强自忍着眼中的浊泪立即屈膝退了下去。

随着大殿的门被轻轻闭上,许新兰的手被太后握紧,再看太后脸色忽而呈现着诡异的红润颜色,看起来竟好似是精神矍铄红光满面的样子。

许新兰脑海中忽然想起“回光返照”这个词,心中不禁一阵恐慌。

而南宫太后却用极缓慢而清晰的语气开口说道:“兰兰,如贫大师说得对,你这孩子是个极有福气的!”

如贫大师是她所在天元朝的一代高僧,据说能够未卜先知,又有一身医术,救死扶贫慈心向善,极受人们敬重,他能得见太后娘娘倒也不甚奇怪,只是如贫大师怎么会和太后谈起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南宫太后目光慈爱的看着一脸懵懂的许新兰:“你六岁那年落水,救起后昏迷不醒眼看就要夭折,恰逢如贫大师云游至此,这才将你救活过来!这些你大概是不知晓的!”

许新兰心中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以前她和太子妃淑珍在天云寺初见如贫大师,大师就笑着说她是故人。

原来,自己灵魂穿越到这个天元朝后,竟是如贫大师救活了她,成就了她现在的光景。

只是,她六岁那年曾意外落水,太后娘娘又是如何知道的?

许新兰似乎更加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了!

太后眼中渐渐荫翳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苍凉:“如今,哀家大限已到,很多事原该跟你有个交代!”

“老祖宗折煞兰兰了!”许新兰惶恐的跪了下去。

太后轻轻拉起她的手,沉沉叹息着开口道:“你父亲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祖母叫陈眉儿,她原是我在紫和王府时的贴身丫头!天元朝自开国以来,皇后都出自南宫家,因此,我一出生就注定了尊贵的地位,我十五岁时和先皇大婚进宫受封为皇后……”

太后语带苍凉,目光望着殿外悠远的天光,似乎沉浸在了往昔遥远的回忆里:我进宫时先皇已经有了两位嫔妃,她们是自幼侍奉先皇的两个暖床丫头,我受封皇后时先皇也将她们二人封为了周嫔和于嫔。

我入宫后先皇待我相敬如宾,可是,半年之后于嫔就怀孕产下了皇长子,这之后的一年,周嫔也怀上了龙胎。

那时的后宫里,怀了身孕的周嫔和生下了皇长子的于嫔宠极一时,根本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而随着皇上来我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更加迟迟也没有身孕。

那段日子,我独自冷清的终日守在琼华殿里,在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子嗣对于后宫里的女人是何等的重要!

终于,我的母亲再也无法容忍我这样忍辱负重的活着,她将我的贴身丫头,已经嫁为人妇的眉儿送进了宫。

母亲之所以将你的祖母送进宫来,就是因为眉儿是与我自幼一起长大,她极有计谋又心思剔透,母亲希望她能助我夺得圣恩!

而你的袓母也确实不负所托,很快她就助我就在宫里挑起了于嫔和周嫔之间的争斗。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你的袓母将西藏红花送进了于嫔的宫里,这是一种很见效的打胎药。于嫔就这样听信了我会助她的儿子坐上皇位的诱惑,于是便在周嫔的羹里加了分量极重的西藏红花。

周嫔在当夜就腹痛见红,皇上召集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去为于嫔保胎。

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寒夜里,我扶着眉儿的手立在寒风中的琼华殿外,就那么看着太医们都赶去了周嫔的宫里。

可是,即使那么多的太医终也没能保住周嫔的孩子,周嫔小产了!

那个五个月已经成型的男胎就这样化成了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

伴着孩子的小产,周嫔因为西藏红花损伤了肌理,太医说,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先皇龙颜震怒,要彻查周嫔小产的缘由,而周嫔最后吃剩的那碗羹就成了于嫔被废的铁证!

于嫔跪在冷宫的长巷上苦苦哀求我,却终也没能挽救她儿子的命运。

刚满周岁的皇长子被已经丧心病狂的周嫔亲手扼杀!

随着周嫔被刺死,于嫔绝望自裁,接连失了两个皇子的先皇痛不欲生。

那个时候,我,就那样理所当然的扶着眉儿的手走出了琼华殿,每日悉心宽慰先皇,陪伴左右。

半年后,我终于怀上了身孕,先皇大喜过望,大敕天下并宣告宗庙,承诺我若诞下皇子即封为太子,成为天元朝的储君!

可是,我的人生总是那样的不尽人意。

我的身孕到了五个月时,白太医断出,我腹中所怀乃是女胎!

许新兰听到这里时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令人恐怖的猜测,天元朝谁都知道,皇上是当今南宫太后的唯一一个孩子,可太后说她当时所怀乃是一个女胎!

那种可怕的感觉冰冷的爬上许新兰的心中,让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而太后在停顿了片刻后,依然开口继续讲述她的故事,也揭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在我怀孕之前,我的嫂嫂也就是当时的紫和王妃也已经怀孕,母亲和眉儿就商量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谋!

我即将临盆之时江南突发暴雨,暴雨连下七日不停,江南河道几乎全部淹没。

皇上亲赴太庙祈祷的那天,我在琼华殿产下了嫡皇子。

皇子落地之后不过几个时辰,江南就传来喜报:暴雨已停!

先皇龙颜大悦,即刻为这个孩子取名为东方龙,并封为了皇太子。

所有人都说,皇太子乃是皇后嫡出且顺应天意,一出生就止了江南暴雨,乃是当无愧的未来储君!

我就这样淹没在一片华贵的万千荣宠之中。

因此没有人在意,紫和王府的王妃也在同一日产下一名女婴。

紫和王为图大吉求先皇让我亲自为女婴取名。

我,就为那个女婴取名叫做南宫翊珠!

沧海遗珠,这原就是我和这个的命运!

就这样,自此反后,我再也没有为先皇怀上过孩子,直到十六年后,先皇龙驭归天,太子东方龙即位。

当今皇上初等大宝的第二年,我就命他迎娶了南宫翊珠做他的正宫皇后!

看着他们大婚之后,我就离宫来到了东来峰修行!

而你的祖母,在陪着我出宫后的第二年就染病过世。

眉儿她追随我一生,无怨无悔,死后只留下你的伯父和你的父亲许金华。

你的伯父不喜为官,于是我只得赐了他金银让他在台州做些生意。

而你父亲自幼习武为人又耿直豪爽,你的袓母就将他留在我身边做了近身侍卫。

我出宫后不久,皇上的贵妃产下了皇长子东方慎,这之后不过两年,皇二子东方楚也出生了,可是我的珠儿却始终没有身孕!

我之所以离开皇宫就是因为我愧对先皇,无颜留在宫里。

可是,我苟且活在这个世上,日夜忍受内心煎熬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一定要看到珠儿产下皇子,只有珠儿的孩子继承皇位,我才能不算太过辜负先皇!

终于,不枉我日夜在佛前跪求祈祷,嫡皇子东方白降生了!

随着南宫翊珠生下了嫡皇子,我也终于可以稍稍减轻一些罪孽!

从此我彻底隐居东来峰,再不过问世事。

可是,随着慎王长大后统领南军,战功赫赫且锋芒毕露,我又开始担忧着日后的三子夺嫡!

为了防止日后恐生不测,我在北军里暗中埋藏了我的密探,因为一旦有一天遭遇不测,北军将是抗衡叛贼护佑京师的唯一依靠!

我想你一定也猜到了,我在北军中的密探就是你的父亲许金华!

我,终是对不起眉儿,我没有想到阿慎如此狠毒,竟然连着你的伯父也惨遭毒手!

我的一生,终究是罪孽难恕,几十年来我夙夜难寐,噩梦中都是先皇的怨愤!

而对于龙儿和珠儿那两个孩子,我也终是无法面对。

因为我南宫春园,终使先皇的子嗣夭亡,使天元朝皇室的血统被混淆!

而如今,我终于可以结束这样备受煎熬的一生,终于可以将埋在心中日夜啃蚀我内心的秘密说出来了!

南宫太后说完这些后苍老枯瘦的脸颊突然绽放出了释然的笑意。

她轻轻拍了拍怔怔呆住的许新兰柔声道:“兰兰,我枕下有两道懿旨,都已经盖了我的凤印。其中一道旨意是留给你的!”

许新兰怔怔立在那里听着太后继续开口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新兰木然的摇了摇头,太后却是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庞:“你跟眉儿长得很像!我刚见了你就明白,我欠眉儿太多,注定就该还在你身上!我本想下旨叫你做白儿的侧妃,凭借你的聪慧通透,日后,再不济一个贵妃的位份也是稳稳的,可是,你是个最聪灵不过的,你不愿走进后宫宁愿选择小停,那是个难得的好男儿,只因我害你一生孤苦,即使到了王府也因此无所依傍,有了这道旨意,你的身份就是这天元朝头一份的贵重,这懿旨你自己拿着,什么时候需要,就将旨意宣出就是了!”

山下隐隐有些喧嚣起来,许新兰却犹自捧着那道金黄的懿旨发呆。

太后笑着虚弱的朝她挥挥手:“皇上皇后就要来了,我这些事都要跟他们说清楚,兰兰,你日后好好保重自己……唉!退下吧!门外会有人送你下山!”

许新兰怔怔看着床榻上油尽灯枯的老人,她的一生就这样寂寂而终。

皇宫中的女人无论是成是败,终究都是悲哀的一生!

君恩如流水,得宠不见得长久,长久的拥有了恩宠和权位却也不见得喜乐!

许新兰一路沉默着回到王府,那道懿旨被她收在花梨木匣子里。

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后,突然间的的噩耗就传播了整个京城:皇太后南宫春园薨!

天元朝迎来了许新兰见过的有史以来最大的葬礼。

整个天元朝举国重孝,皇帝皇后为表哀思,更是在服孝期间斋戒一

彼时,许新兰跪在皇陵前的人群里,抬头看着前面那具漆黑的棺木,遥遥磕了三个头:只愿你的来生,得丈夫疼爱,得儿女绕膝,不再备受痛楚,也不必因为无奈的自保伤害别人!那样,便是最完美的人生了!哪怡平淡的布衣荆钗!

南宫春园被皇上谥字追封为孝贤仁宣诚宪皇后。

南宫太后驾崩一个月后,皇上亲自扮下诏书:紧尊孝贤仁宣诚宪皇后遗旨遗旨封,册封肃亲王东方白为天元朝太子,协助左右丞相管辖百官协理朝务,继承大统!

就在太子受封后不久,皇帝就因外感风寒卧床不起。

许新兰冷眼看着紫和王一日比一日更加皱起的眉头,忽然想起那日天云寺大殿外,小沙弥带给许新兰的那几句如贫大师留下的话:“天象突变,然天意难违,双星俱陨……”

太后乃是极贵定然当得起星宿,可是如贫大师为什么说是双星俱陨?

电光火石间许新兰只觉得一阵森冷!

许新兰不动声色的看着远处那个皇宫的方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紫和王南宫靖已经三天没有回府了,这样日夜留在宫中的侍疾是从未有过的!

至高无上莫过天子,可如果一朝知道自己坐拥的万里江山根本不属于他,该是怎样的情何以堪!

本就是力不从心,只怕这样一来心志也就更加散了!

隔天,紫和王急匆匆的回了王府,一回王府就直奔了书房修书一封命人日夜兼程送往临州。

临州,在这样惶恐不安的时局下,许新兰只要想到那里有他在,就放心了许多。

皇帝身体日益衰弱的消息如一阵寒风,无声的吹出皇宫!

而当皇上急招慎王回京的折子发出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慎王竟然以身上旧伤复发为由不肯遵旨回京侍疾。

一时间,京城陷入了异常紧张的气氛中。

而在这时,楚王暗中勾结了一些朝中臣子,竟然上书弹劾太子东方白,请求皇帝废除立肃王为太子的旨意。

皇帝当朝龙颜大怒,怒斥众臣忤逆不忠,斥责楚王意图皇位,责令即日起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当夜,紫和王被皇帝深夜急招进宫。

次日,紫和王奉皇帝命令戒严了京城,并立刻拘禁楚王,下令严禁朝臣私自传递消息。

终于,随着整个京城被紧张的气氛笼罩,慎王私自挥军北上的消息传进宫中。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皇上登时气急,一口鲜血呕出,整个人晕厥过去。

太医院全部赶去了琼华殿,可是倾尽所有太医,终也没能挽住油尽灯枯的帝王!

天元四十一年九月十二深夜,景帝东方龙,薨!

并没有许新兰想象中的举国重丧,紫和王南宫靖奉皇帝遗旨,压住了皇帝的死讯,密不发丧!

紫和王派人将皇帝亲笔旨意送出宫外,宣给了驻扎在京城外的慎王。

皇帝要求慎王立即解甲入宫,皇帝将不予追究他私自调兵的罪名。

可是,慎王却迟迟不肯遵旨而行!

皇帝归天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任何人都见不到皇帝,而皇后只以皇帝龙体欠安为由宣布罢朝数日。

听雨轩的暖阁里,许新兰正逗弄着怀里的小世子。

林淑珍坐在一侧,看着在许新兰怀里乖巧安静的孩子不禁若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

许新兰抬眸看向林淑珍微笑着说道:“姐姐如今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越发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林淑珍目光慈爱的看着许新兰怀里的小小婴孩轻声叹道:“如今前朝这样不太平,慎王的大军就在京城外虎视眈眈的守着,殿下这些天都在宫里进进出出,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

许新兰眸色一黯瞬间又恢复了微笑,她伸手轻轻触摸着林淑珍儿子允儿的小手,若无其事的开口道:“姐姐只管放心就是,有太子殿下在不会有事的。

而许新兰自己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林淑珍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未等开口外面已经有小厮扬声通传:“太子爷驾到!”

许新兰赶紧起身将怀里的小世子交给一旁的乳母,然后并着林淑珍一起屈膝行礼。

东方白一袭明黄朝服脚步匆匆走进了听雨轩,他轻轻抬手示意林淑珍和许新兰二人起身,然后就叫屋里侍候的丫头都退了出去,只余乳母抱着小世子留下。

许新兰抬眼看到东方白的明黄朝服时心中不禁一惊:只见那明黄朝服上金线所绣的竟是十六团双脚五爪龙纹!

龙纹在天元朝为皇室的御用之物,臣庶不得僭用。

文武百官可穿蟒服,但蟒数及颜色各有等差。

当然这其中也有特殊的,就像紫和王就因功勋卓著被圣袓皇帝御赐佩带蟠龙玉佩,并可以凭着此玉佩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当然紫和王的朝服也和亲王朝服一样的等级,皆为四爪盘龙图纹!东方白受封太子后,做为储君,朝服所绣图纹乃是五爪飞龙。

许新兰尚未明白过来,东方白已经沉声开口:“父皇龙驭归天的消息已经走漏,如今慎王以护驾为名已经发兵围住了京城!”

许新兰乍然听了这些不禁有些惊骇,而东方白眼中的决绝却叫她更加确信,自己久久存在的那些不好的预感终于成了现实。

纵观她所知道的历史,诸皇子夺嫡之争往往是都会是江山翻覆,血流成河!

而当这样的灾难降临到她面前时,她最强大的守护神却不在身旁!

东方白上前一步神色郑重的看着呆愣住的许新兰继续沉声开口:“玄停远在临州,紫和王的信迟迟未能送出,直到三日前才终于将信送出,可是从临州赶来最快也要八日,如今这样的形式……朕已经奉先皇遗旨登基!”

许新兰愣了愣随即屈膝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就要屈膝跪下去。

东方白双手将她扶住目光定定瞅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兰兰,听朕说,朕现在要将淑珍和允儿都交给你,你要带她们离开京城去找玄停。

“皇上……”林淑珍听到这里已经惶恐的拉住了东方白。

而许新兰却是不解的看着面前沉静的帝王:她不过一介女流,如何能带着淑珍和小世子越过慎王的千军万马逃出去!

而且,就算侥幸逃出,此去距离临州何止千里,她如何能带着她们母女找到南宫玄停!

东方白似乎能够读懂许新兰的困惑,他轻轻拍了拍淑珍的手然后继续说道:“兰兰,允儿是天元朝唯一嫡亲血脉,定然不能叫慎王抓到他!而现在唯一能从慎王这重重包围中将你们安全送出去的……就只有……

许新兰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已然猜到了那个答案。

果然,东方白薄唇忽而泛起一丝冷洌异常的笑意,极清晰的吐出了那两个字:玄影!

许新兰看着东方白唇角的冷笑不觉有些心中惶恐,急忙开口提醒道:“陛下知道的,玄影暗卫素来行踪难觅,且全天下只听殿下一人召唤,我们……”

东方白轻轻摇摇头打断了许新兰的话,他黑眸晶亮瞅着许新兰:“你身上的蛟首指环就是玄停留给你的最后一重保障,任何时候,玄影暗卫见蛟首指环如见玄停本人!”

许新兰低头看着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红色丝绳。

谁会想到这绳子的那一端系住的竟然就是玄影暗卫的圣物——蛟首指环!

“兰兰!”东方白沉郁的语气打断了许新兰的思绪。

他黑眸晶亮瞅着她:“允儿关系着天元朝的江山社稷,你定要将他安全带到玄停身边,普天之下除了玄停再武人能够护他周全!”

许新兰上前一步略带不安的说道“皇上!如今慎王已经将这京城围困,一旦慎王攻入京城,您……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先逃出去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怡没柴烧!等我们顺利和殿下的大军会合……”

没等许新兰的话说完,东方白已经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东方白转过身看着在乳母怀里酣睡的小世子,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娇嫩的面颊,忽然收回手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坚定的开口:“朕是天元朝的君主,就不能离开京城!不能离开皇宫!朕,就在这里,等着朕的大将军挥师京城,清剿叛逆!”

许新兰看着眼前忽然陌生起来的东方白,再没有了昔日的随性不拘,悠然自得,而今他的眼中,他的周身都散发出了一个帝王拥有的尊贵和威严!

“你见到玄停记得告诉他,若是朕果真遭遇不测,让他持蟠龙玉佩号令三军肃清叛贼!允儿还太小,江山既定之时,让他继任摄政王,全权处理一切军政要务,直到允儿登基亲政!你告诉他,朕,把这万里江山和允儿的性命都交到他手上!”

直到许新兰带着林淑珍母子在玄影暗卫的带领下潜出京城,东方白的这一番话仍旧在她耳边萦绕!

该是怎样的信任能够让东方白敢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许新兰抬头看着车子外的一片暗夜:南宫玄停,你此时到底在哪里?

此时的临潼关外,南宫玄停的大军正日夜兼程的挥师京城。

看着手中那窄窄的纸条上:慎王反,速回京救驾!

那是父亲的亲笔,素来沉稳的字迹略显仓促,可见情势的紧急!

“青峰,吩咐下去,大军休整半个时辰继续出发!”南宫玄停将纸条紧紧握在手中沉声下令,青峰领命急忙下去传令。

南宫玄停黑眸定定望着京城的方向,那里有他的万里江山,生死兄弟,父母宗族,还有,那此生唯一无法割舍的如花笑颜!

东方慎!有我南宫玄停在,你就休想伤他们分毫!

已经逃出京城一天一夜了,因为白天要躲起来,因此他们只能在暗卫的护佑下晚上利用夜色掩护全力奔逃。

可是,即使这样的小心翼翼,他们还是被慎王派出的刺客追了上来

许新兰看着车子外面悄无声息厮杀着的暗卫和刺客,他们都是顶尖的高手,除了鲜血和刀光剑影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许新兰紧紧搂着已经瑟瑟发抖的林淑珍,而林淑珍怀里抱着的正是是襁褓中才几个月大的小世子东方允。

许新兰很不解慎王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小世子被送出京城的消息,连着之前先皇驾崩的死讯被泄漏,她心里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并不是巧合或者天意能够解释的!

可是许新兰知道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眼前慎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林淑珍怀里的小皇子。

如今慎王已经摆明是要逆天而行,他要夺得皇位就以护驾为名发兵包围了京城,先皇的死讯一直被严密的封锁着,如今慎王如此明显是要混淆视听。

可是即便皇帝的遗诏可以造假,东方白嫡皇子的身份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嫡皇子所出的先皇唯一的嫡亲皇孙更是会让天下人诟病他的企图。

在天元朝对于皇嗣的重视程度世人皆知,就像慎王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始终无后一样!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慎王已然在子嗣上又输了一重!

所以,如果这个皇家唯一的子肆已经不复存在……

许新兰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看着外面这样僵持的厮杀。

慎王这次派出的皆是死士,玄影暗卫被这些如同水蛭一样难缠的刺客紧紧缠住,已然无法抽身。

始终护在许新兰和林淑珍身边的两个暗卫紧紧盯着眼前的战局,脸色却越发暗了起来。

终于,两人快速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暗卫俯身跪倒在了许新兰身前,许新兰不禁一惊,来不及去想却听到那个暗卫沉声开口道:“夫人,今日遇到这些都是精心豢养多年的死士,玄影被他们缠住恐怡不易脱身,如今只有启动“蛟首阵”才能全部将逆徒格杀,所以,请夫人再用蛟首指环召唤一次吧,但愿能将统领召回,启动蛟首阵!”

许新兰紧紧握着自己颈间的那枚蛟首板指,板指的图腾是一个狂傲而冷枭的蛟首,突兀的雕刻直铬的许新兰掌心生疼!

统领?许新兰猜到他们口中所说的统领应该是指寒枭!

许新兰心中有些慌乱起来,她无法猜到南宫玄停临行前到底对玄影做了怎样的安排。

那个容颜让女人都望尘莫及却阴冷似千年寒冰的男人,许新兰以前几次见到他也都是在南宫玄停那里。

许新兰知道寒枭是直接听命于南宫玄停的,他帮助南宫玄停训练管辖着玄影暗卫,而他也是玄影暗卫中最高深莫测的角色。

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南宫玄停根本就再也没有人能召唤出玄影暗卫的统领寒枭,可是,此刻……

许新兰不愿再多想,她将指环送到唇边,对准蛟首图腾的上方,随着她气息用力吐出,一声凌厉怪异的呼啸凌空响起,极悠远的声音穿透漫漫夜空传出很远。

寒枭!你到底会不会出现?

许新兰心中不禁凄楚的默念。

当接连几个暗卫已经负伤,那些死士却仿佛嗜血的水蛭见到了鲜血,更加缠了上去。

许新兰的心越来越凉,蛟首板指召唤玄影暗卫的速度是极迅速的,可是如今却并没有丝毫动静。

许新兰眼中漫过了绝望,看着林淑珍怀里的孩子那安睡的面容,想着东方白那决绝的背影不禁哀叹:对不起!我终要有负重托了!

就在许新兰心灰意冷之时,忽然间,一声极犀利的呼哨响彻夜空。

许新兰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两个暗卫已经难掩一丝惊喜的低声道:“是统领来了!”

随着这一句话刚落地,周围已经有十几个暗卫无声的跃到了她们面前。

与此同时在前面缠斗的那些暗卫也几乎在同一时刻都跃出了战圈,闪身退到了另一边。

寒枭依旧是素来的一袭青衣,他冷冷扫了一眼数量众多的死士,脸色没有丝毫表情的吐出一句:“杀无赦!”

随之,所有的暗卫快速的仗剑围了上去,寒枭再次打了一个呼哨,那些暗卫身形快速而整齐的挪动着,被围在圈里的那些刺客怔了片刻随即开始了厮杀。

寒枭带领的暗卫脚步动作都极其诡异起来,可剑锋所到之处都直取要害,无不是一击致命。

许新兰和早已呆住的林淑珍已经再也看不下去。

玄影暗卫在寒枭的哨声牵引中仿佛融为一体的一头神蛟,锋芒毕露且令人恐惧!

他们刺杀的手法冷酷又极残忍,那些在攻击中无力反抗本能用身体去躲避的刺客,手臂或者头颅就这样被那迅速到几乎难以捕捉的剑刃无声的砍掉……

不过是片刻间,一场生死未卜的厮杀就瞬间逆转,当许新兰转再看时玄影暗卫都剑已归鞘,无声立在了两侧。

寒枭大步朝许新兰走来,身上带着死亡和鲜血的气息。

“刺客已全部格杀,夫人受惊了!”寒枭俯身行礼,身后一众暗卫皆跟着行礼!

许新兰强压住胸口因为面前浓浓血腥而带来的翻江倒海,看了一眼身边的淑珍母子轻声道:“寒枭,慎王如今已经知晓了小皇子出京的消息,后面一定还会再有追杀,我想你亲自带暗卫护送他们去跟殿下会合,我带着其他人引开慎王的追杀!”

寒枭听了这些话不禁抬头看着许新兰,许新兰在他冷厉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由衷的赞赏,可是他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了:“夫人安危不是儿戏,恕寒枭不能遵从,寒枭会亲自护送两位夫人带着小皇子去跟殿下会合!”

“是呀!兰兰,我不能让你为我们身陷险境!”林淑珍也是无论如何不肯答应。

许新兰看着浓黑的夜色,就好似蕴含着的无限杀机。

她转头盯着寒枭急切的说道:“小皇子关着天元朝的江山社稷,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就算殿下在此也会先考虑小皇子的安危!”

寒枭看着许新兰一脸的坚决不禁低头思忖了片刻,这才抬头看着许新兰说道:“属下会召唤所有京城的玄影出动来保护小皇子,但寒枭必须亲自带两个暗卫跟着夫人,主上临行前给寒枭下过死令:不管何时何地,寒枭定要保夫人无虞!”

许新兰心中不禁一惊,却随即漫过一抹浓浓的温暖,在这个凄冷的暗夜中,他始终能带给她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温暖的护佑!

就这样,许新兰在寒枭和两个暗卫的护送下穿了林淑珍的衣服,乘坐着林淑珍的马车,沿着令一条路快速离开。

而林淑珍和小皇子却依旧沿着原路悄无声息的继续前行。

南宫玄停立在马上焦急看着远处的一骑飞尘。

青峰快速勒住马,跳下马背后直奔南宫玄停的黑马旁,躬身道:“殿下,确实是玄影暗卫发出的暗号,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南宫玄停看着青峰的脸色,那应该不是找到了她的神色。

既然是玄影暗卫那怎么找不到她,玄影是不会失手的,何况他临行前已经吩咐过寒枭!

“主上,暗卫护送的是林夫人和小皇子,夫人为引开刺客并未一路同行!”青峰硬着头皮回禀。

南宫玄停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看着远处正缓缓驶来的马车,那里面却并没有她!

南宫玄停的身后,一双冷毒的双眸泛出得意的笑容。

许新兰坐在一路颠簸的车子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

她皱眉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寒枭,这样赶路都一天了,他始终是保持着这个表情一言不发。

许新兰实在受不了这样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她看着寒枭说道:“寒枭,我们聊聊天吧!”

寒枭一脸恭敬的颔首道:“夫人想听什么,主上吩咐过,对夫人,寒枭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新兰不禁心中暗自叫苦,这个人难道连什么是聊天都不懂吗!

“好吧!哎!寒枭,你们为什么叫“玄影”暗卫?“玄”这个字不是殿下的师门辈分吗?”许新兰无奈的起了话头。

“回夫人,“玄”确实是师门的辈分排行,暗卫之所以称为玄影,是因为主上要以我师傅的名字命名!”寒枭的回答干脆利落,就连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

许新兰本来不过是随口一问,可听了寒枭的答案却不禁好奇起来:“为什么要以你师傅的名字命名,你师傅是谁?”

寒枭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其实“玄影”就是我师傅的名字,我师傅也就是主上的大师兄,十多面前,主上在林子里练功时遇上了棕熊,师傅为救殿下被棕熊所伤跌落悬崖身亡,因此主上就以师傅的名字命名了暗卫!”

许新兰不解的打量着寒枭不禁脱口而出:“我看你应该比殿下还年长吧!怎么殿下反倒成了你的师叔?”

寒枭恭谨点头答道:“论年纪寒枭确实年长主上两岁,可是主上是叔祖的关门弟子,而且师门和紫和王府素有极深的渊源,师祖也曾说过,历代紫和王都是天元朝的镇国之将……”

车子忽然传来的剧烈颠簸伴着马儿的撕喉打断了寒枭的话,许新兰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寒枭一把拉到了一旁,随之,她刚才所坐的地方,车子已经被一柄利剑穿透。

许新兰听出是外面驾车的两个暗卫的声音。

“切勿恋战,护住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寒枭厉声吩咐着已经拉着许新兰跳下了车子。

直到这时许新兰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围了那么多黑衣人!

“你们就是传说的“玄影”暗卫?能让我们王爷如此忌惮,今日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为首的黑衣人冷声说完,却尚未来得及挥剑,眉心就已经被一柄玄铁飞镖射中,随着黑血缓缓顺着他的眉间流下,那个黑衣人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黑衣人皆是惊得退了几步,因为他们和许新兰一样,根本就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慎王没告诉你们吗?“玄影”可不是谁都能提的!”寒枭的话森冷而轻蔑,仿佛此刻面前这些比他们多十倍不止的黑衣人丝毫不足为惧

刀光剑影中,纵然再功夫了得的寒枭终也因为要顾及许新兰而越发吃力。

另外两个护在他们两侧的暗卫都已经受了剑伤,许新兰慌乱的任由寒枭紧紧将她拉在身旁。

忽然见,许新兰只觉得一道寒光划过面前向自己的肩膀砍去,惊呆的许新兰直到被狠狠推了出去才反应过来,她愕然回首看着寒枭生生为她挡下的那一剑。

随着两个暗卫凄厉的一声:“统领!”

寒枭右臂被剑砍中,却丝毫没有躲闪,他只是抬腿一脚将那个黑衣人踢飞出去。

许新兰的一颗心刚刚有些放下却看到寒枭惊恐的看向自己身后:“夫人!小心后面!”

许新兰本能的回过头,可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然到了她面前。

她就这样睁大了眼晴,惊恐的看着落向自己的剑刃,那样打磨锋利的剑刃应该会很快吧!在她觉得痛之前就已经没命了!

许新兰这样想着,眼睁睁看着那剑在离她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却嘎然而止。

她错愕的看着那支穿透了黑衣人胸口的明亮羽箭,迟疑的下一秒她耳边响起寒枭和两个暗卫几乎异口同声的低呼:“是主上!”

许新兰犹自懵懂着,面前的黑衣人已经在下一秒被寒枭一剑结果掉。

这样骤然射出的冷箭无声而精准,那些黑衣人听到寒枭他们喊出“主上”两个字时眼中无不闪过一抹惊惧。

“大家不必慌,他们定然是死到临头故弄玄虚,南宫玄停此时尚在临潼……啊!”那个想要怂恿刺客再次上前的黑衣人哀嚎了一声就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是……是南宫玄停……还未见到人就能听声辨向,百发百中的,一定是南宫玄停……啊!”哀嚎再次传来,刺客群里有些慌乱起来。

周围不断有人中箭倒下,箭无虚发,皆是毙命!

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寒枭和两个暗卫眼中精光一闪已然恭谨跪地:“属下恭迎主上!”

许新兰懵懂的看着他们,然后又怔怔顺着他们行礼的方向看去:那一队快马疾驰而来,许新兰一眼便看到最前面的黑马上,那个一身银白铠甲身姿挺拔的身影正是南宫玄停。

南宫玄停黑眸定定锁在远处越来越近的许新兰身影上,她一袭白衣笑容清浅,只是鬓边微微散乱的几缕黑发显出连日的奔波仓皇。

黑马速度丝毫不减直奔立在眼前的许新兰。

极速奔驰的马带着清冷的风骤然袭来,许新兰微笑张开了双臂。

黑马驰过的瞬间南宫玄停迅速俯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手中缰绳勒紧,马儿嘶吼一声停了下来,而许新兰已然横在了那个坚实温暖的怀里!

四目相对,她莞尔笑着:“殿下终于回来了!”

南宫玄停眸光深沉似海,決決将她绕住,一别数月她已然憔悴了许多

心中骤然漫过的犀利疼惜让南宫玄停不禁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兰兰!对不起!我来迟了!叫你受苦了!”

许新兰轻轻摇头,闭着眼睛安心窝进他宽阔的怀抱:“能再见到殿下,兰兰就不觉得苦!”

南宫玄停紧紧抱住她,别过头冷声道:“寒枭,谁伤的你就让他们全部拿命来偿!”

寒枭唇角勾出一抹阴冷笑意:“是!主上!”

许新兰缩在南宫玄停怀里策马离开,最后耳边只听到寒枭的一句:“格杀勿论!”

月色下笼罩着北军驻扎在京城三百里外的大营,而主帅的大帐前一个恍若暗夜幽灵的身影,冷寂无声的呆立在那里!

“兰兰……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过得有多苦!人生最苦是相思!我终于知道这句话的滋味!”

“不要说话……兰兰……你只要闭上眼睛……”

那样耳鬓厮磨的缠绵悱恻,那样令人无法不动容的情话绵绵!

南宫玄停!我秦媛儿究竟哪里不如这个狐媚子!

在北军中两人朝夕相对数月,他竟然连碰都不肯碰她一下,这让一直死缠烂打缠在南宫玄停的秦媛儿十分的恼怒,她是南宫玄停的侧妃,但是南宫玄停却正眼都没瞄她一眼,更可恨的是有一天她鼓足勇气走进他的大帐,睡梦里他唇角挂着极少见的温柔笑意。

她轻轻去掉衣衫掀开锦被,可她甚至还未触到他的身体,就被忽然扼住了咽喉!

“殿下……是……我!”她只能赶紧出声解释!

南宫玄停的黑眸闪着凌厉而冷寂的幽光:“你来我的营帐做什么?”

他竟然丝毫没有套将扼住她咽喉的手放开的意思,秦媛儿心中骤然划过一丝凄冷。

明明那双手是扼住她的要害,在瞬间就会取她性命,可她竟然在贪恋他手心的温暖。

成亲这么久,即使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们都不曾有过!

“媛儿是殿下的侧妃,是奉皇命侍奉殿下!”

她抬头迎上那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黑眸,为何他的笑容和温柔都只给了那个许新兰!

为何他不肯对她有一丝眷顾!

她目光痴痴望着暗夜里他并不清晰的俊朗容颜,于她秦媛儿而言,他的面孔带着魅惑人心的魔力!令她根本无法抵抗!

所以,纵然明知是会粉身碎骨的万里深渊,她却依旧坚定上前!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解开自己身上那件薄薄的亵衣……

南宫玄停的黑眸徐徐漫上了一层她看不透的阴霾,还有他素日里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桀骜,好看的薄唇轻轻勾起:“如果你以为只要脱掉衣服就会让本世子喜欢的话……”

他顿了顿,收回了扼住她咽喉的手:“恐怕要让媛儿小姐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南宫玄停已经起身越过她径直走下床榻。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狼狈,抑或是羞耻,秦媛儿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南宫玄停已经披衣点亮了大帐中的蜡烛背对着他声音冷寂:“我现在要去巡防,回来的时候不希望这里还有不速之客!”

冷寂的语气伴着他掀帘出去带入的寒冷空气,让秦媛儿只觉得不寒而栗!

秦媛儿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那样清冷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会那样冰凉,就连落下的泪也是冰凉!

南宫玄停,他就这样骄傲的将她推开,拒她于千里之外。

他对许新兰有多少温柔对她就有多少冷漠,他对许新兰有多少宠溺对她就有多少无情!

成亲自大半年,他竟然还是这样称呼她!原来,在他心里,她永远只是那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秦媛儿!

可即便这样为何她还是无法恨他?

是的!她无法恨南宫玄停,因为他是自己爱了多年的良人!

可是,她恨透了许新兰,因为她夺走了自己深爱的良人!

如果,没有她,也许,他会好好对自己!

秦媛儿冷毒的目光仿佛是两道利剑,只恨不能穿透营帐,将那个被南宫玄停抱在怀里正婉转承恩的女人碎尸万段!

夜色深沉,许新兰听着耳边是他均匀酣畅的呼吸,他的怀抱始终如一的温暖坚实,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也明白,她已经深深恋上了这个怀抱。

合上双眼她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终于,还是在他的怀中她才能睡的安稳!

南宫玄停的大军在一日之后就抵达了京城百里之外安营扎寨。

主帅大帐之中南宫玄停蹙眉听着青峰的回稟:“慎王虽因着母妃苏贵妃在皇上手中并未轻举妄动,不过皇上遣去招降的使臣却被斩首,头颅到现在还挂在护城河边的城楼上!”

南宫玄停仰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慎王为人素来毒辣无情,皇上总是顾念骨肉情谊,殊不知,留着他这样的人只能是养虎为患!不能再等了,这样僵持着只会闹得民心不安,于皇上日后的社稷和威名皆不利!你去派人想法送信给皇上,就说明日寅时,我将率军亲缴叛逆!然后再去传令下去,大军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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