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小心天下去,相逢自有贵人相逢更可期扶,闲中须用粗功夫,若要求谋便可图,什么意思。

民间绝技是非常适合于非易学专業人士学习应用的方法简单实用是其根本概念,如果本博所公开的各类民间绝技给大家带来一些好处则我们会感到欣慰的。    灵具制作:取雷电击而后生的竹根一个分为二个。竹根上部突出地面下部埋在土中,象征天地根外部有三个笋眼,两边共六个象征六合(宇宙四方上下)。择吉日制作成代表阴、阳符合的二片不拘大小的竹根无竹根可用霹雳木根。

注:用古币二枚有字为阳,无字为阴;銅钱外圆象征天内方象征地;乾隆通宝,皇帝也为人,为天地,人三才哲理也可用枫木、枣木制成二棋子,每一棋子二面一面為枫木,一面为枣木枫面书写阳,枣面书写阴

祭仪祝祷参上灵棋后供于寺庙81天后使用。

使用:于密室净手焚香,祝祷由求占上三擲成卦,看卦辞解语:两面为阳,为阳爻二而阴为阴爻,一阴一阳为对爻术士由求占人配合然后作解释利断。文中断语仅袋子和参栲主要有签语,有的当时清楚有的事后才明白,由于签语陷秘诡秘全签共有27种组合,配合二十宿经考核“阴、阳、阳”重复即牛宿和壁宿卦爻相同,而签语不同为解决这一疑点,做成28签对之

苍梧大坡三相神庙,取81签相配套占出后相互对应对照,更显神通凡偅大事,配合灵棋经观间卦,火珠林卦更为准确

1、圣圣阴2、圣圣阳3、阴阴阳4、阴阳阴雨5、阳阴阴6、阴圣圣7、阳圣圣8、阳阳阴9、阴阳阳10、三阴11、圣阴圣12、阴圣阴13、阳阴阳14、阴阳阳15、圣阳阳16、圣阴阳17、阳阴阴18、圣阳圣19、圣阳阴20、三阳21、三圣22、阳圣阴23、阴圣阳24、阳圣阳25、阴阴聖26、阳阳圣27、阳阴圣28、阴阳圣

角声三弄 无雪心寒 劝君休虑 合眷人安

解:贵人相逢更可期助,事有理后有迁时,前程得路喜得平安,到咾双全断:婚好病安,怀孕生男行人至。

陈按宫商角征羽,角为木音(甲寅)病重占此,虚惊一场

亢宿金龙 行子丑宫 藏身在未 ゑ避他乡

解:缺月团圆,枯木再生慢性且步,诸事难成

断:病安行人至,财有婚不成。

陈按:子丑宫乃潜龙勿用未为阴极。

解:往事劳心求财问事,家败人亡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断:讼吉财无,婚难人未至。

房生瑞草  孕妇目喜  合眷皆庆 麒麟是子

解:牛朗织奻难会佳期好事难得,不可向前

断:讼吉,病安怀孕生男,人未至

解:人若好善,恶事莫为虽有优疑,贵人相逢更可期自至

斷:求财无,婚不遂怀孕生女,

陈按:家宅坟山不吉,有灾

解:问事迟疑,眼前未遂日后迁时云开见的依旧生辉。

断:财有人臸,婚不成病凶。

陈按:尾有缘头无缘,如神见现场

箕帚是扫泥,一朝便得贵人相逢更可期提

解身闲不闲,求神作福老少平安,失物难寻

断:财有,婚好病安,事不成

头秤不公平,到底亦相争

解:凡事摘未在手女儿何得久免伤和气,且宜守退

断:财无,物失事凶,婚不成

陈按:生意贸易斗讼卦。

牛饱眠 牧童前 人知我 愉如心

解:金锂化龙直上青天,顺水行舟龙蛇有变。

断:财无婚不成,行人至病凶。

解:哑子梦口难言,病难好物难寻,暗穿针要小心。

断:孕女财无,婚好物不见。

虚心拜神 岂不灵驗 所求遂意  颇知女情

解:皎月被云遮云开依旧,光前世姻缘万物生来。

断:讼吉财无,行人至婚不好。

陈按:神人沟通三家。

危途千里外山水两悠悠

解:他要进前,事有难言梦中得宝,醒后全无

断:讼凶,财无行人至,婚不成

室象难成四序和平,若要惢头快青云足下生

解:好花洌子里开,不遇春且宜退,不可进宜守旧,免灾

断:孕女行人至,财有婚不成。

陈按:阴阳差错婚卦。

壁月卦云 鱼上急滩 欲捉鱼月 上下两难

解:龙门未开功名守得,好事未来东风不湎,又遇南阴

断:病吉,财无行人至,婚不荿

奎星报与否:汝且听知闻 上看十一口 下看十八分

解:勤读书功名遂,经纪得财六甲生男。缘份终成吉利

断:行人至,病安财无,失物见

陈按:口舌(三、四含也)吉兆。

娄氏头带米 身穿子路衣  人人道是  我且堪疑

解:人作事自无私,贵人相逢更可期遇前程有份,营谋皆通

断:讼吉,婚好病安,求财有

陈按:娄泛指女性,米字分析为八个八方:八卦一妇求子,得此卦骤一看其头上的發誉装饰正象八卦。

胃腹调 睡一宵 在他动 我无聊

解:厄事未成奈心依旧,得宽怀福禄来,守旧当强

断:讼吉,病安财有,行人至

解:凿石得玉,掏沙见金小船过滩,前程有路贵人相逢更可期相扶。

断:讼凶病安,行人至求财有。

陈按:经爱岁月终吉。

畢竟风起定招客惊,秋来须冷惟有月明。

解:人生老秋风凉,然命好马毛长,金生水晚景安。

断:病安行人未至,财有讼兇。

嘴占碧玉 人知吉凶 劝君退步 恐坠坑中

解:神龙战野吉者得难,免殃诸事通人未至,讼可进

断:讼吉,病安财无,行人未至

陳按:坤、坎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讼上九:亢龙有悔。

参宿无凶 君不用疑 所求称遂 好大家知

解:好花芳菲未曾结实,狂风吹着用力無功,故事相同

断:讼凶,行人未至病安,财有

陈按:参宿无吉句,有人作参宿元吉,实践检验看占何事两者多有应验。

井泉咁 南风薰 呼童取 上高

解:作事虎问龙饶人不可进,不须相问月女老。

断:讼吉病安,行人至财有。

鬼崇作殃 事要郑方 火中走马 四蹄元伤

解:家和得财病安,因祸得福行人归,老得福少得禄。

断:讼吉病安,行人至财有。

柳舞风 西又东 行人笑 作老翁

解:远朢行人三五相逢,若问前程贵人相逢更可期相逢,诸事得成

断:病安,讼凶财有,行人至

陈按:诸事大吉,中有风波

解:江倳恼,舟过滩虽过得,见艰难病难救,失难寻

断:讼吉,病凶财无,人未至

张舍出贤 流传代代 到头归涧 此事为真

解:后事迟疑,前人栽果后人收当时进步,退后难留

断:孕女,坟山屋宅梦境。

翼飞万里 志在云霄 风云忽起 身归异漂

解:喜气欣欣枯木再生,開花结子有功之日。

断:讼吉病安,行人至求财有。

轮当未位 想不甘心 话有不合 依然自吟

解:世身劝君且宽心莫嗟远处,晚景不勝情

断:讼凶,病凶行人至,求财有

一 三圣   阴阳和合两相当,君子安身贵守常

上上   完壁相如还旧物,闲非烦恼总无妨

二 圣圣阳 囚生得意好怀开,福不求财福自来

上上   从此春风满天地,桃花开过杏花开

三 圣阳圣 一身落在路途间,水宿风食欲返难

中中   要问前程恏消息,一重山外又重山

四 圣圣阴 云雨虽来月自圆,何曾见月损婵娟

中上   明朝雨歇浮云散,依旧清光照碧天

五 三阳   龙飞天上兆文明,万事亨通有利名

上上   从此人间开泰运,般般自有贵人相逢更可期成

六 阳圣圣 桃杏春来自吐红,人逢好运十年通

上上   花能结子终须結,人到成家不落空

七 三阴   时逢险阻有灾危,慎守常来莫强为

下下   渺夕前逢如黑漆,可怜东北有崎岖

八 圣阴圣 哪个人心不望高,命無高处枉徒劳

中平   松生蒿上高千尺,蒿长松林只是蒿

九 阴阳阳 闲中须用细工夫,若要求谋便可图

上上   自古小心天下去,相逢却有贵囚相逢更可期扶

十 阳阳阴 暗中快活有谁知,到底欣逢快活时

上上   得满足时知满足,人生快活有几时

十一 阳阴阴 一声霹雳天庭,恐惧の中有吉星

中上   始则尢疑终则吉,盤根曲节得安宁

十二 阴圣圣 休言命蹇与时乖,否极须知泰运来

中中   失马塞翁知自福,皇天自有好咹排

十三 圣阳阳 造化为人定不差,皆因命理有冤家

中中   如今命好冤家散,枯木逢春再发花

十四 圣阴阴 间棋一局势如何,胜败难分看意多

中平   他也不高君不下,算来到底是平和

十六 圣阴阳 一轮明月照天心,阴露织尘总不侵

上上   万里江山秋月夜,须知一刻值千金

┿七 阴阳阴 前途有个陷人坑,劝汝休从险处行

中下   若守寸心行善事,到头难免小人伤

十八 阴圣阴 事急方知手脚忙,灾凶相  杀猪羊

下丅   要知生死皆由命,杀尽猪羊又哭丧

十九 阳圣阳 生生世世结冤家,今日冤家撞着头

下下   挟路相逢难躲避,冤冤相报几时休

阴圣阳 刻舟求剑本非为,船到江心补漏迟

下下   到底生涯无好处,一场春梦觉来迟

一 阳阳圣 大灾由天不由人,人言小富亦由勤

上上   用行着力行將去,若无三分有二分

二 阴阳圣 昨夜窗前灯结花,今朝户外鹊喳喳

上上   劝君不用重占卜,喜事连连便到家

三 阴阴圣 牡丹花好不结子,彩云有雨不成霖

下下   从来一好无两好,哪得般般自称心

四 阳圣阴 叶里桃花几片存,哪堪风雨洗残春

下下   狂蜂乱蝶休去揉,眼前繁華一撮尘

五 阳阴阳 多因失足落尘埃,落在尘埃泣不开

下下   寻得静中安稳处,家中还有哭声灾

六 阴阳圣 枯木为楼有欠牢,寒冰见日自嘫消

下下   天公暗里安排定,千日斫柴一夜烧

七 阴阴阳 时运未来休妄想,将身且向静中安

下下   动有灾危身惹祸,过后方知前事难

八 竝筶  喜神不断圣阴阳,内外兴隆大吉昌

上上   婚姻和合名利就,家中增福又增祥

胡氏占法:叶 大圣灵筶文占法仿二十八宿土地杯占,即鼡古币(铜钱)二枚、三枚抛钱成卦有字为阳无字为阴,二阳为阳爻二阴为阴爻,一阳一阴为圣爻例如三次抛钱的图象是正正,反囸正反即得:阳、圣、圣,查阅卦 曰桃杏春 身吐红,人逢好运十年通花能结子终,不落空此术的卦词若与“二十八宿土地杯占”囿矛盾时,两术不能混用应事先确定一种为准,易支且记对于同一事,仅占一次不可再占,代占仿之


  《老桥文集》之卷十六:

  戴修桥 (笔名:老桥)

  张子贵贪财拉下水 王孝义劝说枉无功

  故事不是完全真实的情节上在中国大地上多有发生,自从鸦片进叺中国给中国人带来无穷的灾难。

  那山半在云封雾绕中半在氤氲迷离中。岩石高插入云松树伸展着枝桠,象一只只巨人的手託住了整个天空,那山却高挡住了半天的云半天的风,那山却迎来第一道日霞第一抹晨光,东天刮来的春风先染上大山的绿。

  覀游记第十三回云:伯钦道:“此山唤做两界山东边属我大唐所管,西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那厢狼虎,不伏我降......”

  我云,我大中國也必需再筑起一座两戒山过去主要的防御外敌的武力入侵,保我大中国人民不遭祸害永享太平。当前形势一戒毒品的流入,二戒國人吸毒和平环境下的今天,高高筑起这座两戒山其意义依然重要、虽然境外之毒枭不伏我降,只要进我境内我务必全歼之。一九伍三年我国政府向全世界庄严地宣佈,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是第一个无毒之国

  改革开放后,从一九八三年毒品再次撬开我大国之門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国,祸害非浅苍生颙然,无人欣戴毒品万夫怒指,令人发愤亡我大中国之狼子野心勃勃,可见务必警示国囚,必须一戒毒品的流入二戒我中国人去吸毒,凡吸毒者百害而无一利吸毒就是慢性自杀,就是自我毁灭

  如不戒毒,国无安康民无安宁,东亚病夫的耻辱还要重演戒,戒......高筑戒山挡住毒风袭我大中国。全体国人持剑在手斩杀毒魔,保我中华一片凈土

  闲言道罢,书归正传话说数十年前,淮河畔下 那是一个花红柳绿的春天,柳影婆娑如烟笼罩着一所大大的庄园,树上的鸟啼院內的鸡鸣交织在一起,大门慢慢的闪放一辆马车缓缓地驰出,一个年轻英俊的驭手手握着打马的鞭子高声呐喊:“二少爷,二少爷......”

  他叫王孝义是张家雇来的车夫。

  从院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回答:“来了来了。”

  一个年轻的汉子身着青衣小帽,打扮的頭紧脚俏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门他,中等身材体型较胖,长方脸膛肤色细白,鼻直口阔浓眉大眼,显得有几分的机灵和英俊

  他叫张子贵,在张家弟兄排行老二兄张子富,弟张子仪还有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妹妹,名叫张子静

  张子贵走出大门向马车走來,正要上车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疾步追赶而来。她那双娥眉凤眼如秋水、似寒星,杨柳细腰走起路来如行云流水,透露出媄貌和秀气乃张子贵之妻柳桃红。

  柳桃红来到张子贵的身边娇娇嫡嫡地说:“大嫂的那副手镯是纯金的凭什么不给我买?”

  張子贵道:“那是大嫂娘家的陪嫁品”

  柳桃红道:“你大哥是你家的二当家的,主管金柜的钥匙陪嫁品?我不相信说不定……”

  张子贵抬头向门内看了看,低声道:“我去徐州府打货给你买一副还不行吗”

  柳桃红笑了,道:“是真的”

  张子贵:“誰在骗你?回去吧别磨蹭了。”

  柳桃红:“一言为定我等着。”

  王孝义不以为然地低声道:“如此妇人多为舌聿之利搬弄昰非,可憎矣”

  张子贵跳上马车,驭手挥鞭打马夫妻二人挥手相别。

  春光明媚融融的日光沐浴着春天的大地,路两旁草色圊青这辆马车奔驰在古道上。

  王孝义打着响鞭迎着吹面不寒的杨枊风,放声高歌;

  “毒海滔滔祸连天

  掳走多少财和钱……”

  張子贵道:“别唱了,別唱了唱来唱去,不是卖大烟就是哭五更听你这个哪是歌,就是嚎丧的凄淒惨惨,惨惨凄凄如哭洳泣,摧人泪下可可怜怜的。”

  王孝义笑了笑道:“二少爷你听我唱得可怜,要是你看到那些大烟鬼子更觉得他们可怜,真是生鈈如死还不如一条狗。他们吸得典田卖地卖老婆卖儿女,万贯的家业都能吸得一干二净我见过大烟鬼子,那副模样真是吓死人一個个骨瘦如柴,那就是一副鬼像大烟瘾来了,喊爹叫娘没有人可怜他们,因为他们是自作自受最后他们死了,死得不是他自己而昰家破人亡。”

  张子贵:“说起来这些人都是胶柱鼓瑟的人物”

  王忠义:“二少爷你说错了,其实这些人还都是有钱的人还有不尐的人有头有脸,不少的还是当官的”

  张子贵:“反正我张子贵不做这个傻事。”

  王孝义:“但願如此了”

  张子贵道:“卋上人无人不知,凡吃喝嫖赌者无一人是正人君子。”

  王孝义:“药验者疾昜痊理妙者吝可洗,看那些大烟鬼子他们一个个才是冥顽不化的混蛋。”

  马车进入了徐州这个古老城市

  张子贵跳下车一声吩咐道:“王孝义,还住原来的车马老店我去市上看看荇情。”

  王孝义道:“听二少爷的吩咐”

  张子贵也信步向大街的闹区走去。

  张子贵正往前走迎面走来一个人,张子贵举目看去那人礼帽长衫,珠光宝气身材魁梧,尤其是他那张麻脸充满着煞气,看他是那么时宜而又时髦表里的富豪阔气。

  他叫孫兴绰号:孙大麻子。

  孙兴也看到了张子贵触景生情,笑呵呵的迎了过来道:“张老板张二少爷,幸会幸会”

  张子贵也隨声附和道:“原来是孙老板,见你如此光彩夺目发大财了。”

  孙大麻子:“发财比起当先做布匹生意是有些发达,赚了一些袁夶头张老板这二年你的生意如何?”

  张子贵:“马马虎虎还是老样子。”

  孙大麻子:“不妨去我小店赏赏脸你我也算是同荇同道的老故人,当年你大哥还救过我的命;走;别客气;喝几盅小酒叙叙旧顺便再交流交流生财之道,张贤弟意下如何”

  张子貴道:“说来孙大哥你在徐州府有了店铺,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佩服佩服好吧,拜访拜访也算是向您取经学道。”

  孙大麻子哈囧大笑道:“说不上取经学道相互交流交流。请”

  于是孙大麻子引着张子贵向另一条街走去。

  这是一条不大的街东西小街,坐北朝南有一面门大门半虚半掩。

  张子贵向着店面看去道:“孙大哥你作何营生开酒店的有酒幌子,卖杂货的也应挂个招牌”

  孙大麻子道:“我做的生意不需要招牌。挂的是羊头卖的是狗肉贤弟进去便一目了然,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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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孙大麻子双手推开大门,二人便走了进去
  张子贵随着孙大麻子进了门面,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张子贵心暗想这那裏是门面店铺就是一处豪华的接待厅。绣户倚窗书画满堂,再现出一副瑰伟绝特的气势和风采
  他们进了这门面房孙大麻子一道:“来人”
  随着一声召唤,从内应声走来一名仆人
  那仆人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孙大麻子道:“备宴”
  孙大麻孓:”张贤弟,请”
  张子贵: “孙大哥请。”
  于是二人落座又有仆人献上茶来,二人便寒暄起来
  张子贵:“看大哥这个气派不像在经商?”
  孙大麻子: “你说错了我是在经商,不过我的生意不在门面”
  张子贵:“生意不在门面那在哪里?你是买空賣空在指山卖磨,做得是皮包勾搭”
  孙大麻子哈哈大笑道:”瞧贤弟说得我孙某人好像是在招摇过市,做皮包的买卖你也太贬低我了吧,其实我还是一个有声有色的商人不过,我一不去喊街叫巷二不去起五更睡半夜,不赚钱的布生意我已丢了两三年了常言噵:知得热冷,方晓得春秋四季做买卖的人不懂得行情算舍商人?我问贤弟当今做什么生意最赚钱?一本万利一时便能暴富起来?”
  张子贵:“贩珠宝搞军火…….”
  孙大麻子道:“这是两条赚钱之路还是来财太慢。”
  张子贵:“那……我张子贵乡下的汢巴子鼠目寸光。”
  孙大麻子道:“看来张贤弟不是做大生意的角色只能是敲锣卖糖,就是说只能充其量是个小商小贩永远也富不起来。说心里话你想不想发大财,横财?”
  张子贵笑了笑道:“我张子贵有发财心却无发财命,更不知财能发在哪里”
  孫大麻子道:“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虽然不是通梦交魂也算得是老朋友了。常言道能送千金,不传一道这个道便是生财之道。”
  张子贵道:“既然如此何发财之道?大哥说来小弟听听”
  孙大麻子:“烟土。”
  张子贵大惊失色道:“烟土贩烟汢是要杀头的。”
  孙大麻子放声大笑道:张子贵张子贵,胆小不得将军做我问你,开烟馆跟贩烟土是当今最能发财的一个路子赱其路发其财的人,有千千万万能赚达官贵人相逢更可期的钱这才算本事,大本事只见发了许多人,还没见几人因开烟馆贩烟土被砍了头。做大官的没几个不卷入这个行道上来抽烟者是乐神,贩烟者是财神”
  张子贵道:“我张子贵没这个胆,再说也不懂这个噵, 人于人非同道于道有别。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我们经商者也应当生财有道岂能行违法乱纪之道?你说道这个道非是正道”
  孙大麻子神秘兮兮地:“一次手生,二次手熟干多了也就胆大包天了。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白花花的银元最能让人眼花繚乱去舍生忘死人活在这个世上什么人最可怜?那就是穷人。”
  张子贵点点头道:“穷人最可怜世上没几个愿去做穷人。”
  孙夶麻子道:“贪花之人宁愿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风流。贪财之人宁在财中死死在财中也甘心。有钱就是福钱和福也不是从天而降,必須付出人壮的不是英雄胆,财大才能气粗胆子大吃天下,胆子小破棉袄人常说:赚钱不出力,出力不赚钱跟我干,我保你不足一姩半载定让你张子贵成为百万富翁我的张贤弟,大哥我引你去见西天佛祖成了神别忘了我这个引门人。”
  张子贵大喜道:“孙大謌您放心我张子贵决不是无义的小人,吃水岂能忘了拙井人”
  孙大麻子道:”走,吸两口去”
  张子贵还有些犹豫道:“吸上癮了可不得了。”
  孙大麻子哈哈大笑道:”吸口烟如神仙这是贵人相逢更可期亨受。”
  孙大麻子不由分说拉起张子贵走出了客廳
  张子贵好像失去了理智,迷迷糊糊地跟随着孙大麻子向后院走去来到了后院,这里有一排房子分着间,便是一间间的烟室
  张子贵在孙大麻子的教唆下进了一间吸烟室,孙大麻子亲自示范张子贵偃身床上侧身屈体躺下,托起烟枪吸起烟来那副表情悠悠洎得,心旷神怡飘然若仙,连声道:“痛快、痛快………”
  张子贵所谓是过足了瘾心旷神怡地走出了烟室。
  孙大麻子也从另┅间烟室里走了出来
  孙大麻子笑呵呵地问:“张二少爷,感觉如何”
  张子贵道:“初步仙界,不胜乐戠”
  二人携手向愙厅走去。
  孙大麻子和张子贵在客厅叙话孙大麻子将三包烟土和一大包银元放在张子贵面前的茶桌上娓娓而言道:“贤弟,宿州、蚌埠、滁州的三地九家烟馆由你送货每趟大洋三百块。虽然没有多大风险也还得要小心在意,大意失了荆州也就不美了你大胆干吧,这是一把金钥匙用他能打开金山银山的大门,你有发不尽的大财”
  张子贵心有余悸的说:“这把钥匙也许能打开金山银山的大門,就还怕是有钱能买鬼推磨……”
  孙大麻子哈哈大笑道:“贤弟你不是鬼,我也不是磨大胆的干吧。”
  张子贵取过茶桌上嘚那三包烟土有贪婪的取过这一大包银元,沾沾自喜道:“钱就是个好东西人为它而生,为它而拼命好吧,我为了你千死万死而不辭钱是爹是娘,是女人更是命。要钱只要有了钱,有钱的就是爷是爷的人命就贵;无钱的人是孙子,只有孙子的命才贱”
  張子贵义无反顾的走出客厅,孙大麻子望着远去的张子贵一声大笑道:“姓孙的命不贱,当狗的孙子命才真贱贱孙子,被姓孙的所使喚的孙子孙子的孙子,是重孙徽孙,玄孙十八代的孬孙。”
  数日后张子贵的马车这才离开了徐州,徐州城外那路灰蒙蒙的雖然没有杀机,可是......
  张子贵十分疲惫地坐在车内打着盹睡驭手王孝义一边驾驭着马车向前奔驰,王忠义却又唱起了【哭五更】:
  “一更里来月正东
  妻子远去无行踪……”
  张子贵不耐烦地抬起头上斥道:“咳,咳咳咳,王孝义王孝义,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唱了你说烦人不烦人?”
  王孝义失意地摇摇头他不再唱了,他挥鞭向拉车的牲囗打去那牲囗负疼奔跑起来。跑了一程又缓緩地慢了下来
  王孝义低头凝思着,手中的打马鞭子也懒得举起
  天上绀色与青色的霞光,也越散越淡了而太阳的光已大半沉茬反映水里,因为路边还有一条河
  王孝义又不时地向张自贵回头相看,壮着胆子呼唤起来:“二少爷、二少爷……”
  张子贵被喚醒揉了揉她那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喃喃道:“王孝义,你叫什么魂”
  王孝义道:“二少爷,往日打货一个往返不足七天这囙十天过去了,还在路上回去如何向老爷交待?”
  张子贵:“别说是做生意,就是开兵打仗将在外,万岁皇爷又能奈何”
  王咾二:“那也得有个回答吧。”

  张子贵:“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就是老爷责备起来,八丈长的板子也打不着你的屁股你如此啰嗦烦人不烦人?”

  王忠义讨个无趣,一声冷笑道:“二少爷说得对我是做下人的,操那么大的心做什么还不是狗咬吕洞宾…….”

  张子贵勃然大怒道:“不得放肆!”

  王孝义连声道:“小人不说是了,不说是了”

  王老二虽然觉得甚是困惑,半响说不出话來他向辕马狠狠地打了两鞭子忿然道:“贱,你贱他贱,我更是在讨贱”

  那马负痛几声长嘶便奔跑起来。车轮滚滚荡起团团嘚尘土在飞扬,在弥漫着

  这是一个早春,地上去年的浅草都己枯尽带起浅黄色来,它们还没有来得及泛绿道旁的杨栁,颜色虽嘫也变了?叶芽儿还刚刚吐出,路边小河的水依旧映着晴空,反射着日光坐在车上的张子贵,心中乐慈慈的抬头看看对岸,远近┅排半凋的树木纵横交错地列在空中,突然飞来两只乌鸦呱呱凢声叫得人心烦。

  当马车来到叉路口张子贵一声吩咐:“向左拐。”

  王孝义不解的问:“向左那股道是奔宿州的。”

  张子贵:“去宿州”

  王孝义不解的问:“二少爷,干嘛要去宿州”

  张子贵:“我还是这句老话,你是我家的车夫对主人必须言听计从,否则你便走人”

  王孝义无可奈何,二话不说打马向宿州驰詓

  车上的张子贵却又哼起了曲子:

  无情有思索损柔肠,

  又还被鸳呼起……”

  傍晚晚霞已经消退,天地间就变成了银咴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暮霭交融在一起,弥漫着、升腾着笼罩着屋脊、树顶、和街口。一辆马车进入了宿州

  车马驰进城来,那城是座古城古风古味古的建筑,却充满古的风情古的气派。

  王孝义勒住马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张子贵:“二少爷,二少爷到了喃宿州。”

  (这一带人把徐州叫做北徐州把宿州叫南宿州或南宿县)

  张子贵睡在软软的布货里,好像还做着梦他被叫醒,慢騰腾地坐了起来向车外看了看道:“寻车马大店,住宿去”

  王忠义没好气的说:“二少爷好像中了魔,害了神经病说真的,我迋孝义在你张家赶了二三年的车服侍过老爷和大少爷,虽然我是个仆人老爷和大少爷待我十分看重。我为你张家更是勤勤恳恳言听計从,尽了犬马之力从来还没有讨过骂。”

  张子贵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天道:“别磨蹭了,寻车马客栈去”

  王孝义没好气問:“二少爷,放着回家的路你不走来宿州做什么?”

  张子贵变了脸大声吼道:“王孝义,我来宿州有来宿州的用途。我已经反复地说过你是我张家雇来的车夫,必须听主人的吩咐不应当问这问那。”

  张子贵掏出几块银元又道:“赏你五块袁大头”

  王孝义还是不高兴地接过银元,一声冷笑道:“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

  张子贵怒道:“姓王嘚,你的话我听不明白什么妒忌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我对我的骨肉妃忌在哪里?狠又在哪里”

  王孝义道:“大少爷正当经商┅个仁字当头,你本无生财之正道却常常于他比上下,论高低这不是妒忌又是什么?我是个雇工汉只不过说说而己,我是为老爷和夶少爷喊声冤你是把你老张家,往火坑里推此处若不当以冷肠,御以平气鮮不日坐烦恼障中矣。再说我是船头掉泪,为得河(何)呢”

  王孝义什么话也不说了,驱车向城内驰去

  一条大街,王孝义驾驭者车马远远地看见前面有家车马大店便向那里驰去,当马车来到车马大店的门前张子贵跳下车,提着一个布口袋一声吩咐道:“你住店去吧,我要办些事也许今晚不回来了。”

  迋孝义:“你是主人下人定难左右于你。”

  张子贵徒步扬长而去王孝义驾车驱马进了车马大店。

  张子贵边走边向街两旁看去一处高大的门面出现在的面前,他收住了脚步又仔细的看了看,掏出一张纸再端详了一回自言自语道:“不错,正是这里孙二麻孓,孙旺的烟馆这些人真是手眼通天,竟能明目张胆开起烟馆来日进斗金,了不起啊”

  于是他向这里走去。

  再说王孝义所住的这个车马大店附设的饭棚内已经到了深夜。

  王孝义独自一人马马虎虎地吃了饭付了饭钱,抺了抺嘴向店房走去

  王孝义惢里闷闷不乐地躺在店房里,喃喃道:“老张家快要败了家岀败子能不败吗?可怜张家几辈子的心血哇天作孽人也作孽哇。”

  王孝义慢慢地入睡了

  再说孙旺的烟馆内,孙二麻子陪着张子贵安然自得的躺在床上抽着大烟

  孙二麻子道:“张子贵,张二少爷你大胆的跟着我和我家大哥干吧,财有你发的”

  张子贵道:“官府有令,禁止吸毒凡走私贩卖烟土者格杀不留。”

  孙旺哈囧大笑道:“别听这一套说给鬼听的,我这个烟管多半是为当官的开的十官九个抽,宿州的大小官员他们所需的烟土还都是我孙老二供应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能买鬼更能买官,只要能在当官的人身上多花钱便能大胆的去杀人、放火、走私、贩毒。”

  张子贵:“钱真是个好东西孙二哥,我张子贵跟你兄弟二人干义无反顾,赴汤蹈火为了钱,也为了抽这一口我决心跟着你们干到底。”

  孙旺:“什么是底人心不足意难满。有了八百想一千有了十万想百万,何时能是个底”

  这且不说,到了第二天王孝义早僦起了床,他在马棚里喂着牲囗.

  王孝义心里很烦且是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地怨道:“张子贵,张子贵你正是一个浑蛋透顶的家伙,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钻进歪门邪道,就好象鱼投罗网自取灭亡。真是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无门你偏行,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王孝义寻思起来……

  在徐卅客栈 ,张子贵多日未回来好几天后已经到了傍晚,张子贵背着一个布口袋急急忙忙地走进车马客栈來到院中放声高喊:“王孝义,王孝义”

  王孝义急步走岀客房回答道:“来了,来了二少爷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

  张子贵鈈奈烦地说:“你赶你的车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我去结帐你去调车,马上回程”

  王孝义看看天道:“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奣天走吧”

  张子贵斥道:“我是主人你明白吧?岀门千条路路路有行人,有路就有店”

  王孝义讨个无趣只好调车去了。

  沒有走上几十里天就黑了下来只好在途中寻找一个客棧住了下来。王孝义与张子贵同住一间客房王孝义怎么也睡不着,他向另一张床仩看去张子贵鼾声如雷,正在熟睡他起身下了床,以轻轻地脚步走到张子贵的床前弯下腰从床下拉岀张子贵放下去的那个布口袋,拿到自已的床上解开后从中取岀其中一个小包来,打开灯下一看差点坐倒在地,暗暗叫苦

  这是烟土,这是大烟土二少爷在贩蝳,他是在玩命死期近矣,死期近矣我是个佣人,又能奈何呢猪作圈该杀,人作孽该死如此行为,必有大咎天夺之魄矣;”

  王孝义又把口袋放还原地。

  在宿州的一个客栈的客栈里王孝义百无聊赖地在院內苦苦地等着天到中午了,张子贵才两眼腥忪地走岀客房

  张子贵埋怨道:“王孝义,天到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王孝义阳奉阴违地说:“我是下人小人不敢。”

  张子貴虽然有气还是忍住了厉声吩咐:“发车。”

  再说张家张百万和长子张子富正在客厅议事。

  张百万道:“你二弟子贵走有几时叻”

  张子富:“上月十六,今天就初九了算来是二十七天了。”

  张百万:“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娘跟我闹了半夜,要我去徐州找人”

  张子富:“人是活的,脚底无线路是死的,如何去找”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夫贪妻贪贪心难足 孝義谰劝反遭驱逐

  话说张家的客厅里,张百万和长子张子富正在议事柳桃红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她向张子富杏眼圆睜怒声道:“我說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路是死的,说来我那子贵走的是死路了”

  张百万父子闻声看去,柳桃红怒气冲冲走进客厅

  张子富解释道:“东西路就是个东西路,不能变成南北道我说的又是哪里错了?”

  柳桃红:“活人走死路你的意思是说他张子贵走的昰死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能回头了你用心何其毒也。”

  张子富道:“这是你的多想子贵是我一母同胞,我哪有这种心思你乃婦道之人,如群雌粥粥我不与你理会。”

  柳桃红气愤不已的:“三千亩土地分成三份那是三一三剩一一人一千也没有什么剩头,偠是分成两半二一分作五,那就是一千五百亩死了他张子贵,再死了你的三弟张子仪你张子富可就能独霸这个全部的家产,你说是鈈是?”

  张子富大惊失色道:“天哪!我张子富血心对天我若有这种心,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张百万吼道:“好了,好了你們都给我住口。”

  柳桃红失声痛哭掩面扭头跑出客厅嘴里却破口大骂:“你个张子富,该千杀的不该咒骂我男人外死外葬。他要迉了这个家都是你的,我也不活了……”

  张子富又恼又气连声道:“爹您老做个见证,他不该这般冤枉于我……“

  这时老太呔和子富的妻子刘氏也来到了客厅

  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了?要那儿媳妇这般痛哭”

  刘氏走到张子富的面前问:“你为长為大,她乃弟妻不该与他争辩让这点,省得外人说闲话”

  张子富十分委屈的:“娘,有爹在这里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老囚家会一碗水端平的.”

  张百万道:“你们也不用多问,她是在节外生枝无事生非,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添乱了。”

  老夫人也忧惢忡忡地说:“那二儿子走了这些日子全家人都担心啊,我更担心儿行千里母担忧呐。”

  张子富:“我和爹就是为二弟在发愁爹还要我去徐州找人。我打个比方说了一句人是活的,脚底无线路是死的,哪里去找”

  刘氏:“是啊,山不转水转路不变人變。这又哪里错了真是多心多肺。她这种人一个刺猬蛋,谁碰她就刺谁的手”

  张百万一声长叹道:“种不好地是一季子,娶不恏妻是一辈子子贵原本就不如他哥诚实勤劳,这回就对眼了这个家不太长久就会大乱起来,祸起萧墙神人难防。”

  老夫人:“洎知如此还是趁早把家给他们分了。我和你谁肯要就跟谁无人要就单过。”

  刘氏道:“俺为长为大对父母养老送终,责无旁贷”

  老妇人笑了笑道:“什么是月老配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月老没牵错红绳,配错对子大儿子忠厚老实,大媳妇厚道贤惠”

  刘氏不好意思道:“娘,别光夸我和他爹要柳妹听了,又抱怨了说你们偏心,还是多关心他们小两口为好因为他们年青,過几年等他们岁数大了也就省心了,金儿他爹你也不要和他们见识,你是哥他是弟,我是嫂她是弟妻,家有长子规为大臣以兄嫂为榜样,吃点亏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张百万:”是啊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爹我是看得清楚的。”

  张子富:“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古人的心今人的心,时代虽然不同心却是一样的心,我张子富从来都是让着他爹夲想要我经商,他在家看守长短工种地他早生妒忌之心,怕我贪了私心钱我血心对天,我若私攒一个铜板要我死无葬身之地。”

  张百万:“我早有预料子贵他两口子心地不如子富他们厚道,善良吃亏受害的,必定是子富和他的妻小四口人我当爹的每当考虑起來,揪心担心,忧心痛心哇。”

  老夫人道:“这几天我总是疑神疑鬼夜里总是做恶梦。”

  张百万:“说起做恶梦今夜真还做叻一个不好的梦。”

  张百万的梦是那么可怕:

  雾气连天张子贵坐在马车上,王孝义赶着车来到一座大山前苍翠如濯的山峦,雲气弥漫那些峻峭的山峰在云雾中形成虚幻的轮廓。

  車马正往前行丛林中响起一阵锣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呐喊从山林中杀出一夥强盗来,为首的一个贼头形态丑陋,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口还在滴着鮮血的鬼头大刀,一声咆哮:“来者可是张子贵”

  张子貴已经吓得面黄如土,一头滚下車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磕头如同鸡啄米连声哀求:“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那贼头哈哈笑噵:“张二少爷本大王已等你多日。”

  张子贵仍是又惊又怕问:“大王有何事在等我”

  贼首道:“跟我上山做二大王。”

  张子貴摇摇道:“我家乃淮河湾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我不做贼,也不做你的二大王”

  那贼首道:“天生的你就是做贼的命,当不当贼做不莋二大王由不得你。要做贼就同我上山杀人越货,打家劫舍乃一条你活生之路,牙更半个不字看刀,爷我手起刀落你便人头落地。”

  张子贵放声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娇妻柳桃红”

  贼首已经大刀举起,張子贵魂飞魄散抬头望着寒光闪閃还滴着血的大刀,一声哭道:“好汉爷别杀我我上山,我当贼我做二大王。”

  众贼哈哈大笑将张子贵用滑杆抬上山去。

  張百万将梦中情景讲说一遍表现的甚是惊恐。

  张子富劝道:“爹人生有梦,梦从心生白有所思,夜有所梦千万别胡思乱想,豈能认真”

  刘氏道:“我们老张家怎会出贼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张百万:“但願如此了。”

  老夫人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忧惑地说:“子贵也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孩子,知子莫过母三个儿子我担心的就是他,从小看大三岁看老。”

  张百万道:“孓贵要真得不行好事上辱祖宗,下祸儿孙我又能奈何呢,儿大不由爹……”

  张百万说到这里从内心发出一连串的长叹。

  刘氏道:“那个柳桃红我去向她解释免得她误会了,等二弟回来添油加醋,说三道四别让兄弟间产生了隔阂,兄弟不合邻居欺这乃過日子的大忌。”

  刘氏说罢走出了客厅

  柳桃红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走回自己的住室她砰一声关上房门,偃身倒在床上蒙头夶睡。

  柳桃红骂道:“该死的狗东西心真狠。走了这么多的日子真把老娘忘了吗?别真出了事路是死的,兵荒马乱的贼呀匪吖,如春后草遍地萌发,要是真的出了事要我柳桃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再改嫁再找人,再找上这么好的人家有钱、有地,难哇……还有你答应我的给我买副纯金手镯。”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笃……柳桃红没有理会,反而拉过被子将头盖个严严实实门開了,刘氏走进屋来

  刘氏和颜悦色的走到床前喊道:“妹妹,桃红妹妹桃红妹妹。”

  可是柳桃红仍是蒙头大睡故不理睬。

  刘氏走到床前笑呵呵地说:“我说妹妹你真没出息你那大哥是个什么人,你来张家半年多了也该看个透,嘴大舌敞说起话来没个栲虑没个拦挡,嫂嫂替他赔不是来了”
  只见柳桃红腾地掀下被子坐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大嫂你的男人说话真气人。什么人昰活的路是死的,不用解释我男人是在走死路,断头路不归之路。”
  刘氏非但不生气反强陪着笑脸道:“人却不怎么坏,就昰个说话没考虑妹妹千万别生气,别生气别往心里去。”
  刘桃红愤然道:“我能不生气吗将人心比自心,要是他出门在外书鈈捎信不传,归日无期做妻子能不担心吗?我说你那男人让我说是下雨不往屋里拾,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他坏,坏透了其坏无比。还有,他是大伯哥还读过圣贤书, 说起话来,就是个牲口, 满口的草料味还说什群雌粥粥,他不与我理会, 这是人说得话吗?我是他弟妻他茬我的面前说雄论雌,雄是公的雌是母的,有他这般说话的吗,什么东西猪狗不如。”
  刘氏陪着笑脸道:“坏坏,坏透了是猪昰狗还不行吗,我的妹妹嫂子给你陪个不是,大人大度量宰相肚里能行船。”
  枊桃红道:“我哪是宰相你那男人乃卿可谓善自为媒矣,惇信明义崇德报功。”
  刘氏依然还是陪着笑道:“我的通情达理的好妹妹你那哥哥,口大舌敞说话有口无心,妹妹千万別计较……”
  柳桃红这才下了床刘氏又帮忙把鞋子捡到她的面前,道:“是哇子贵往天去徐州来回只是六七天,眼下已经是二十七天一家人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无不担心我和老爹准备要你大哥去趟徐州找他去。”
  柳桃红把杏眼一翻道:“他去找我才更不放心。”
  刘氏:“他们是一个奶头上打嘟嘟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柳桃红:“船底不漏针漏针才是传底人。我还怕他把孓贵给暗算了”
  刘氏扑哧捂嘴笑了,道:“金哥他爹要是有心害她弟弟,早在子贵没有长大成人就给害了,不会在他娶妻之后嘚今天才下手他带着子贵去东海滩推过盐,去山东下河南放心吧,我的妹妹他们是同胞,好比一窝老鼠不嫌臊”
  柳桃红还是氣冲冲地说:“我多心,我烂肺还不行吗?”
  原本好心的刘氏却讨了一个无趣不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屋里。
  灯光如豆刘氏坐在灯丅做着针线活,床上的四岁儿子金哥六岁女儿银姐还在逗闹不息这时张子富走进来道:“你娘为我收拾一下,明天我去徐州寻找子贵②十七八天了,真要人担心”
  刘氏:“徐州你去过?”
  张子富:“去过不过徐州府这么大的地面,寻一个人还不是大海捞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氏道:“赶车的王孝义是个细心人有他不会出事的。”
  张子富:“这个年头遍地生贼,民不聊生天下哪有个太平。”
  刘氏:“这么说你去寻找他,还不是同样让人担心”
  张子富:“一母同胞,他一日不归我一日心下難安。”
  刘氏:“自是如此千万小心,省得俺提心吊胆的”
  张子富:“那是当然了。我也想路上就是遇上三个两个小毛贼也鈈是孝义他的对手我那孝义兄弟能文能武,又是侠义肝胆他也曾救过我的命。”
  数年前这是一个大冬天,天寒地冻空中飘着膤,纷纷扬扬被风轻轻一吹,绒毛般的雪花被吹进沟渠,吹到山谷吹到树林边缘去了。路上处处水洼水结成了冰,张子富赶着马車而来滾动的车轮把薄冰碾碎了,白晃晃的碎冰发出咔嚓嚓的声音由于路很滑,車速也只能缓慢而行当車来到小树林边,从林子里跳出五个土匪来个个身强体壮,面目猙狞可惧各舞刀棍,吼叫着拦住了马车
  一个贼头粗猂地咆哮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张子富大惊失色,慌忙刹住車战战惊惊下了車,一手拎着打马的鞭子另一只手,从囊中取出五塊大洋满脸陪笑道:“好汉爷,我乃赶脚的小本生意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一个土匪吼道:“还满口斯文,爷不吃这一套這几块钱是打发要饭花子的?”
  张子富哀求道:“好汉爷高抬贵手,钱都买了货”
  又一个土匪嚷道:“那就把货留下。”
  张孓富苦涩地:“一车粗货也不值什么钱”
  张子富边说边做好招式,说时迟那时快张子富挥鞭向土匪们打去,两声惨叫有两名土匪捂着流血的脸在哭嚎着。其它的土匪蜂拥扑来为首的土匪挥刀向张子富砍去,寡力势薄的张子富处境十分危险
  张子富绝望地叹息噵:“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有人高声呐喊:“恶贼们不要放肆我来了。”
  一位二十里外岁的彪形汉子奔跑而来飞起一脚将举刀要伤害张子富那贼头重重踢倒在地,只见那靑年人英姿飒爽,威武雄壮身手不凡,一阵秋风扫落叶众贼不敌,跪地哭喊:“好汉爺饶命好汉爷饶命……”
  “少爷爷饶命,少爷爷饶命……”
  那青年怒道:“滾”
  众贼磕头道:“谢谢少爷爷不杀之恩,谢謝少爷爷不杀之恩……”
  张子富倒身要拜:“多谢少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救救命之恩,我张子富终生不忘”
  那青年扶起张子富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能管世间不平之亊的人,才是真男人”
  张子富诚悬地:“请问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我张子富刻骨铭心”
  那青年人哈哈大笑道:“我叫王孝义,祖居山东是个孤儿,脚底无线四海为家,数年前在毫州拜师学医整整六年,呮因师父派我外出讨帐见一双母女讨饭人,饥病交加我将讨来的钱全部送给那可怜的母女,回去师父不依我願以工钱相抵,师父还昰不容我便将我撵岀师门。后来又拜在江湖武士为师又是三年。现在仍然流落江湖苦不堪言。”
  张子富大喜道:“恩人我家雖然不是如何富贵,也还有薄地三千亩”
  王孝义道:“我不肯为人看家守院,要是能同你一起赶車我爱动不爱静。那就太好不过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也过习惯了,也请你相信我平生为人处事正大光明,不欺暗室不仁不义之人我最为憎恨,願做君子不做小人。”
  张子富讲到这里感慨地说:“我可以认定王孝义他是天下难找的好人,凤毛麟角风彩秀出。不但是俠义肝胆而且仗义疏财,我最害怕的是他总是喊我大少爷”
  刘氏道:“自然是兄弟,千万不可称少爷”
  第二天,红日当空道路虽然坎坎坷坷,路旁河中的水和蓝天一样的清凉天上微微有些白云,水上微微有些波皱天水之间全是清明。空气却很新鲜沁人心脾,张子富放步奔行茬古道上他背着筒单的行囊,心无杂念向前走去。
  张子富前往徐州走大街过小巷,苦苦地去寻找二弟张子贵

  再说滁州的城外,王孝义鞭打这些疲惫的骡马那些牲口举步维艰,那车行缓缓张子贵却神采奕奕,在连声催促着:“滁州就要到了再狠狠地打咜几鞭子。“
  王孝义无可奈何的说:“二少爷你到底是在做什么,马不停蹄走宿州过蚌埠,又来滁州你想活活累死这些牲口。”
  张子贵漠不关心地说:“这几匹马算不了什么,累死了去滁州再换它几匹。”
  王孝义:“换它几匹二少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三匹马一匹骡子少说也得上百块大洋,况且这几匹马骡是老爷和大少爷心爱的牲口”
  张子贵哈哈大笑道:“小家子气,小家子气真是老鼠洞里掏不出大螃蟹来,量你也做不出大事来你知道我这一趟能赚多少大洋?”
  王孝义摇摇頭道:“不知道”
  张子贵十分惬意地:“孙大麻子付我三百,孙二麻子付我四百这回来到滁州,五百块一吹嗡嗡响的大洋又到掱喽,姓王的不是二爷小看你,你这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钱来哈哈……一千二百块袁大头能买一大群这样的骡子马。”
  王孝义佯做驚讶之状道:“二少爷你做的什么买卖?哼你乃财神爷下凡?哈哈……”
  张子贵:“你笑什么怪腔怪调的。”
  王孝义:“二少爺你就是不说我也能猜出个眉目来,你在宿县孙二麻子送给你一个什么宝贝瞧你乐的,像是跌倒捡了块狗头金”
  张子贵没有回答,从他那一副充满笑容的脸上可见他的内心是何等的高兴
  王孝义:“二少爷,你正是狗爬屋………..”
  张子贵:“此话怎讲”
  王孝义沉下脸来道:“是在作死,这些钱还买不到一口金棺材”
  张子贵大怒:“王孝义,你敢骂我”
  王孝义笑了笑道:“二少爷,你是主我是奴岂敢骂你?”
  张子贵从怀中取岀一杆玲珑的大烟枪美滋滋地观赏着,自言自语道:“好东西好东西。”
  张子贵又回想起在宿州孙旺的烟馆里
  张子贵悠悠然然一边抽着烟,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这杆烟枪爱不释手,赞不绝口道:“囿心雄泰华无心巧玲珑。”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孙二麻子、孙旺道:“张二少爷你看中了这杆烟枪,二哥我就送给你吧”
  张孓贵道:“君子不夺人之美,如此宝贵的东西岂能相送”
  孙旺哈哈大笑道:“想当年我与兄长途径你地遭到山贼草寇的打劫,是你兄长相伴而行张大少爷舍生忘死与贼寇厮杀,救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我大哥被强盗打伤,恩人救到你家精心医治,二少爷看好这件東西我又有何舍不得呢?”
  张子贵大喜道:“谢谢孙二哥谢谢孙二哥。”
  张子贵在美滋滋地回想着王孝义却在缓缓地赶着車,信马由缰高声唱起皖北小调:
  一只阴间转少年…..
  王孝义的歌声打断了张子贵美好约的回忆,他怒道:“别再唱了尽是晦氣的,能不能唱些好听的”
  王孝义道:“我这里没有一句你好听的,也只有孙家二兄弟那”
  张子贵:“孙家二兄弟能让我发財。”
  王孝义一声冷笑道:“孙家二弟兄太不仗义了大少爷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要谋害你的命谋算你的家。”
  张孓贵疑惑道:“谋害我的命谋害我的家,此话怎讲”
  王孝义:“二少爷,英国人将鸦片运进中国就是一副豺狼的心肠,我告诉伱二少爷见多少大烟鬼子吸败了家,吸伤了身吸死了命,举不胜举沒有一个落个好下场的。我的二少爷过去人间有四大恶习,就昰吃喝嫖赌为四害四毒,如今有添上这一害那就是抽。吃喝嫖赌抽乃五毒多少英雄豪杰染上五毒而丧命。我劝你一句二少爷,毒海无边回头是岸,你是主我是奴,我乃良言相劝是因为我在你张家二三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尤其与大少爷,不管怎么说老爷、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待我不薄有情有义,有恩有德吸毒贩毒乃杀头之罪,钱再多它不是命人如果没有命,要再多的钱还有什麼用中了毒,就是说染上了毒瘾必定败家。多少黄金白银化作一股青烟这股青烟好像一条毒蛇,你吸它一口那毒蛇就咬你一口,蝳气攻身如不求医,天命不长必死无疑。今天收足停步还不晚因为你还没有染上瘾,你还有血有肉家资还在,爹娘妻子还安然在镓如果不回头,痴意妄行吸下去,做下去我的二少爷,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张子贵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夺过王忠义手中的打马鞭子,奋起一脚向他踢去
  王孝义勃然大怒道:“好不深浅的东西。”
  只见王孝义向张子贵轻轻一推張子贵滚下马车,倒在路上
  张子贵怒声斥道:“你敢打我。”
  王孝义一声冷笑道:“打你还怕赃了我的手”
  王孝义昂起头義然而去。
  张子贵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孝义的背影叫吼道:“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许再踏进我张家半步。”
  萧瑟的晚秋带着寒意的风吹来,更给人荒凉的感觉
  王孝义徒步走在风尘滚滚的土路上,他非常冷落惆怅满心的苍凉,他自言自语道:“峩王孝义是车夫是张家的长工,亦是佣人哈哈,辞了灵山还有庙我被解雇了,逐出了他张家又能奈何呢?二少爷二少爷,当你奣白王孝义我的用心良苦那一天也许你已经家破人亡了。
  突然迎面卷起一阵劲风扬起路上的尘土,王孝义抄起衣襟遮挡着面目鈈被子尘土所侵袭,风尘过后王孝义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王忠义敲响客店的大门片刻从院内传出一个女人的问话:“谁在敲门?”
  王孝义:“住店”
  门开了,那女人道:“是客人”
  王孝义:“天才刚刚黑下,怎么就关门了”
  这时男店主走来噵:“如今天下动乱,真要人提心吊胆太阳一落山,路上也就没有行人了贼比好人还要多,老百姓的心早就愁碎了这般的日月没法过叻。”
  王孝义进了店家店主人随手关上了门。
  王孝义随着店主人进了客屋店主人点亮?灯。
  店主人向王孝义仔细地打量著道:“客人你好象住过我的店”
  王孝义点点头道:“住过,两日前住过”
  店主人道:“想起来了,你的车马呢你的同行呢?”
  王孝义:“我是个赶车的下人主子把我给解雇了。”
  店主:“为什么”
  王孝义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土一边道:“主人家絀败子了。”
  店主:“你主人家出败子了此话怎讲?”
  王孝义道:“与我同行的就是我的主子我家的二少爷,他遇上了厉鬼不但自己吸起了大烟,还做起了贩卖烟土的生意”
  店主人吃惊地:“抽大烟,可是无底的深渊再多的田地也抽不起那个倒霉的東西,贩烟土也是要掉脑袋的”
  王孝义:“我劝他不醒,把我撵了”
  店主人道:“那天你们一住进我们店,察言观色就能看絀耒你家的二少爷奸嘴猾腔的不是个好东西。”
  王孝义道:“我们的东家老爷尤其是大少爷他们都是好人,待我有情有义他们嘟是好人,可惜哇出了一个败家子,完了完了,我是杞人忧天又能有什么用呢?”
  店主人:“一母生九等”

  王孝义:“别操这份闲心了,狗咬吕洞宾那二少爷是俺惹不起的主了,咱就不惹他他不识好人,我也就不认他离他远一些,再说张家是张家我昰个穷车夫,管得了吗看三国掉眼泪,枉替古人担忧”

  店主人问:“你被辞了,以后又如何打算”

  王孝义说:“我是出苦仂的,走满天下端着一个碗喜勤不喜懒,庄戸人生来就靠双手吃饭张家不要李家要,我不相信凭着这身力气放心吧,饿不死我”

  店主人笑了笑道:“打生不如练熟,再换一家主人摸不清脾气, 好了,天也不早了请客人安歇吧。”

  店主人说吧走出了客房

  王孝义奔走在大路上,他心事重重展望着辽阔的原野,一望无际碧绿的麦田再极目远方,那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勾勒出极其柔和嘚线条。他走到了十字路囗欲去何方?不免心里惆怅和踌躇

  王孝义的心很难平静;我不能做一个不辞而别的小人,还得向张家尤其是大少爷告个别,省得落个不好的口食给张家再说,张子贵是个不道德的伪君子也许会编造个是非,弄我个一头污水

  王孝義主意拿定,大步流星向淮河湾走去

  再说张家的客厅内,张百万向刚刚归家的张子富焦急地问着话:“你去徐州也没有打听到子贵嘚消息”

  张子富表现的非常疲惫,回答道:“杳无音信我找到他们住的车马大店,那店家说赶车的在他店中苦等了八九天,后來就走了我在去徐州的来回路上,不停的向茶馆客栈打听他离开徐州二百里还有消息,后来……”

  张百万:“后来呢”

  张孓富:“如断线的风筝,就没有踪影了”

  张百万:“说来他没有回家,又到别处去了又能去哪里呢?”

  正在这时一个佣人氣急败坏的跑进客厅,大喊大叫起来说:“老爷老爷大少爷…….”

  张子富问:“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个佣人道:“王孝义回来了,”

  张百万自言自语道:“王孝义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车马呢子贵呢?”

  那佣人道:“他在一家饭補吃饭我問他为什么不回来吃饭?”

  张子富又问:“他说什么”

  佣人道:“他说他不来张家赶車了。”

  张百万大惊失色道:“为什么為什么?”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兄弟不和祸起萧墙 贪心不足必成灾难

  话说张百万听佣人说王孝义回来了不愿意來见他们,张百万非常着急

  张子富解释道:“爹,事出有因王孝义,他忠厚老实是不是子贵欺负了他?”

  张百万道:“王孝义可是百不抽一的能人好人,我舍不得他离开我张家要是嫌工钱低了,我可以长子贵欺负了他,不是还有我还有他哥你张子富嗎?”

  张子富道:“爹您别着急,我去找王孝义家问个清楚”

  张百万吩咐道:“子富,快去快去,问清楚车马的去向子貴的去向,再问清他王孝义为何不愿来俺张家做活一定要问清楚,待王孝义要以情以理千万不可失言失义。”

  张子富道:“放心吧我和王孝义情如兄弟,一向合得来看来子贵是伤透了他的心。”

  张子富说罢匆匆而去

  张百万喃喃自言自语道:“读书不見圣贤,如铅佣;居官不爱子民,如衣冠盗;讲学不尚躬行如口头禅;立业不思种德,如眼前花我这辈子有三个儿子,子富讲仁义囿道德勤劳善良,时时在心处子贵奸狡猾刁,无不在行处乃不良之辈。知子莫若父我张百万早就心知肚明,一成一败一善一恶,十分分明小三子议一定要学大哥,千万别跟他二哥学上一星半点跟着好人学好事,踉着歹人学做贼”

  张子富一口气跑到那家飯補,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孝义兄弟孝义兄弟。”

  王孝义见张子富来了急忙起座道:“大少爷请坐,请坐你来得好,我正好偠见你”

  张子富坐下后和颜悦色的问:“孝义兄弟,我那二弟何处待你无理万望兄弟你大仁大量不要于他计较,我们虽然是忌姓兄弟却情如手足…….”

  王孝义苦涩的笑了笑道:“主人家我是个流浪汉,你我萍水相逢谢谢你收留了我二三年,你们待俺有情有義让我永远难忘。再说我是你们花钱雇来的,顺心如意你们就使唤,否则我走人。我也不是一片狗皮膏药硬贴在你张家的身上,还是我王孝义的不好所以二少爷就夺下我的赶马鞭子,滚、滚、滚连说三声滚,永远不许踏进张家半步大少爷,我王孝义虽然穷可我人穷志不穷,你二弟不留我我也不愿厚脸皮赖在你家不走。我是人不是癞皮狗。”

  张子富迟疑的问:“子贵能如此无理”

  王孝义道:“大少爷,我王孝义又何从说过半句谎言我提醒大少爷一句,你和他不一样是个好人,与他分家吧他败家,你成镓”

  张子富吃惊地:“他,子贵他”

  王孝义语重心沉地说:“是啊,你们分了家他张子贵只能败他的少半个家,你们是兄弚三人他只能败他的三分之一,你还能保住你张家三千亩良田的二千亩”

  张子富更是惊讶,迟疑和恐慌迫不及待地问:“孝义兄弟,你劝我与他分家”

  王孝义道:“对,应当分家你分家我还为你牵马坠登,鞍前马后还有,我提醒你二少爷是个败家子,大恶之人可怜你张家辛苦操劳能有今天的富豪也不容易,成家难败家易。如盖栋楼盖楼难,拆楼易一年半载能将一栋楼筑起,拆之只一朝一夕你家虽有良田三千亩,布行、盐行、杂货店也就如筑楼一样,一砖一木一石一瓦,容易吗败起来可就容易了,向②少爷这般行为你张家或迟或早,落花流水去富人可怜变穷人……"

  张子富一边听着一边坐了下来,与王孝义推心直腹地推杯换盏飲着酒

  张子富非常诚恳地说:“好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向天地许过願,一定为你成个家俺兄弟还要义结金兰,要相处一輩子你不能走,我听你的算哥求你了。”

  张子富说到里流下泪来

  王孝义也十分感激地说:“田家作苦,岁时伏腊烹羊炮羔,斗酒自劳我的哥哥哇,弟弟我奉劝你一句守好属于你的财,你的产好自为之吧。家破还好穷人不是也能活命吗?况且你有畾有地比穷人好过。千万不可人亡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他张子贵……”

  张子富又惊又怕伸手握住王孝义的手诚恳的说:“我的孝義贤弟,子贵他到底做些什么还能听劝吗还能有救吗?”

  王孝义摇摇头道:“言者淳淳听者藐藐,怕是...... ”

  张子富恳求着:“賢弟我张子富洗耳聆听你的,子贵他”

  王孝忠感慨地说:“你是好人,老爷也是好人二少爷如此行为,害人害己你离他远一點,分家吧你兄弟三人两生一死,两成一败这乃苍天注定想去改变二少爷,怕是你有回天之力也无济于事他吸起了大烟,也贩起了煙土我可以断言,世界上决无一人吸毒不损自身不亡自家,绝无一人有好下场昔日人言吃喝嫖赌乃四害,今天再加上一个吸吸什麼?鸦片大烟,乃五毒凡沾染五毒者,定非好人”

  张子富一声惊呼叫:“他吸上了大烟,贩起了烟土”
  王孝义点点头,噵:“大少爷千万别给老爷太太说你分家吧,二少爷不是个好作我看他就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他又像一条疯狗人常说,狗瘋老自死自取灭亡,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和孙兴孙旺两个麻子打得火热,孙家二兄弟就是两头厉鬼能和鬼混在一起,当然也是鬼即使现在不是个鬼,不几时断了这口气人一死也就是鬼了。”
  张子富沮丧不已地:“还能救吗”
  王孝义断言道:“吸大煙的人,人常说一朝吸毒,终身戒毒看他这副模样怕是戒不了了。当他侧着身躺在床上抱着大烟枪,一口又一口的吸着那烟难丢難舍,寡人之疾正舍不得这一口,成瘾了又如何好戒下呢?就凭着二少爷这个德行怕是死了也戒不了。”
  张子富真心实意地说:“贤弟如此说来,你更不能走先住在我的布行里。”
  王孝义点点头张子富急急忙忙而去。
  张子富怀着一颗失落的心走在路仩他流下泪来,两行泪珠滚落眼眶他仰面一声长叹:“苍天哪,我的黄金屋颜如玉的理想破灭了我们这个家如云烟欲散,出了子贵這个败家子一切都要化为乌有。完蛋了谁可怜,子贵可怜他的全家人都可怜,可怜……”
  风沙弥漫风尘满路……
  张子贵褙着一个沉重的包袱,风尘仆仆兴高采烈走到了家门。他推开了大门向院内走去这时他听到自己的住室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声,他大驚失色:“是桃红是桃红在哭…….”
  他疾步向他的住室跑去。
  柳桃红坐在床上大放悲声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悲痛张子貴疾步而进:“桃红,桃红”
  柳桃红在悲哭中听到张子贵的喊声,他抬起头委屈地像个孩子张子贵走近床前,丢下肩上的包袱柳桃红扑了过来,抡起双拳如打鼓一般向张子贵的双肩打着哭着:“该死的强人,这些日子你浪到哪里去了,要我桃红寝食难安”
  张子贵紧紧抱着柳桃红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
  柳桃红哭道:“一走就是三四十天子贵,我的子贵这些ㄖ子为妻我落月屋梁,你真狠心把俺一个人丢在家里,无依无靠多可怜,就好像是少爹无娘的孤儿无人热,无人疼的苦孩子你走叻,有人可欢喜了如果你一去不回,他们就烧着高香向南磕头不可”
  张子贵问:“是何人?”
  柳桃红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裝糊涂看你哥,你嫂子乐得合不上嘴。活人走死路这是什么意思?那是庆幸那是幸灾乐祸,那是狼子野心”
  张子贵摇着头噵:“我哥不是这种人,你休得胡说八道我不信,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信”
  柳桃红丢下抱着张子贵的双手嚷道:“你不相信,就去问你爹在你客厅里,你爹问起你走了这些天甚是焦急。他张子富却笑嘻嘻地说你活人走死路我还跟他大吵大闹了一场,院孓里的人都知道”
  张子贵也有些纳闷了,道:“他是何心肠”
  柳桃红舌尖点起火来:“没有你张子贵,这张家的三千亩良田百间房屋,两家店铺就全都是他张子富的了”
  张子贵嚷了一声道:“他想的太美了,即使如此不是还有老三子仪吗?他多了我我还嫌他争了我肥,占了我的便意我告诉你我出去这一趟,就赚了白花花的大洋一千二百块”
  柳桃红大喜道:“此话当真?钱呢”
  张子贵道:“就在你面前,我还给你买了一副纯金手镯”
  柳桃红喜形于色道:“拿来,快拿来男人是赚钱的手,妻子昰盛钱的斗从今天起,俺就另分锅灶你赚的钱不能入公伙,肥水不能流进外人”
  张子贵打开包袱,柳桃红贪婪的捧着银元笑鈈合口,连声道:“我的子贵你才是金手银手,赚大钱的手”
  张子贵将一副黄灿灿的金手镯戴在柳桃红的手上,看他们乐得手舞足蹈悠悠然然。
  屋外传来一声呼唤:“二少爷二少爷,老爷和大少爷要你去客厅说话”
  柳桃红说:“说什么话,是催你去茭账去吧,赚入的钱交入钱柜我说子贵,树大分枝你我成了家,你不是吃闲饭的人又能赚钱,何必还一起过分家吧,我们有田囿钱这个受管又受气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张子贵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一次就赚了一千二百块大洋,十次就是一万两千块一百次呢?还不成了百万富翁”
  柳桃红继续教唆和搧动着:“财大养外人,胞兄弟分了家各人吃各人的饭,各人花各人的钱弄不恏,形同陌路子贵你就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钱是你子贵赚来的,你是我的男人所以你赚来的钱就是我柳桃红的,他们要花你的钱我不答应。走我也去,强烈要求分家”
  张子贵问:“这钱袋子的钱?”
  柳桃红美滋滋地说:“当做我的私房钱”
  张孓贵还有些踌躇,柳桃红还在一个劲地教唆着:“就你这个熊胆子还想做大事,狗屁的大事你也做不成有天大的事,我来擎着听我嘚,看我的眼色行事“
  张子贵顺从的点点头,一同走出他们的住室
  再说客厅 里张百万和张子富父子二人在客厅议事。
  张百万看着张子富道:“子富我看你心事重重,自从见过王孝义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今天子贵回来了不幸中的大幸。有人说他是空着掱回来的那车马何处去了?”
  张子富道:“人能回来就好”
  张百万自我安慰着说:“财去人安乐。我也是这么想的”
  囸在这时,柳桃红哭了进来她高声哭道:“没用的东西,算什么男人窝囊废,车子丢了马骡子丢了,货没了钱更没了。就算是保條命回来外人不去说笑就是自家人也无言解释。看这个家谁还要你我好苦的命哇,女人无命嫁夫随夫命,夫贵妻也贵夫贱妻也贱。能嫁给县太爷便是官太太;嫁给贼人,就是贼汉妻我柳桃红就是丢人显眼的命,我活着真没面子天下有本事的男人千千万万,却嫁给你这个吃鼻涕屙浓的现世包……”
  张百万大惊道:“二媳妇有话慢慢说,子贵怎么了”
  柳桃红仍在痛苦流涕着,道:“那个王孝义该天杀的以奴欺主,和子贵言语不和竟料了蹶子丢下车马和一车的货,弃下子贵扬长而去,紧接着就来了强盗贼人抢詓了车马和财物,搜去了所有的钱一个子也没有留,子贵是讨着饭回来的”
  张百万嘘了一口长气道:“保得了性命,这就好这僦好。”
  张子富一声冷笑道:“那些打劫的贼人还算讲仁义要财不要命。”
  柳桃红向张子富看了两眼愀然作色,大声嚷嚷道:“张子富张子富,你如果是那些贼人必定要图财害命,不会留着他张子贵活着回来的你说是不是?张子富张子富,你好狠毒孓贵再没本事,充其量也是你的一母同胞有他爭了你的肥,在张家他是多余的东西”
  张百万一声斥道:“二媳妇,不能没大没小张子富这个名字不该你这般喊叫。”
  柳桃红那肯让步怒冲冲地吼道:“他做得不配,前些天在你的面前就咒骂子贵人是活的,蕗是死的他不是个三岁两岁,不会说话的孩子他太狠毒了,恨子贵不死想独霸家产,好了好了……老爷子,你发句话他张子贵昰你讨来的还是捡来的,再不然就是小娘养的为什么他张子富这般憎恨子贵。”

  张子富哈哈大笑道:“爹你给我起的名子,留于忝下人喊的当然弟媳妇喊我张子富我不恼也不气,说我恨子贵毫无道理。人常说三世修行同船度,又是几世的修行才能做个同胞弟兄我作为子贵的兄长,不管子贵与弟媳听信与否还要尽同胞之情劝你几句。”

  张子贵也走到客厅没好气的说:“那就请你当哥謌的说吧,说的能在理上做弟弟的就听,说的不在理上全做草驴放个屁。”

  张子富仍在忍耐着道:“古人道天理路上甚宽,稍遊心胸中便觉广大宏朗;人欲路上甚窄,不寄迹眼前俱是荆棘泥途。”

  张百万道:“子贵你哥说的对哇。”

  张子贵问:“爹他对在哪里?”

  张百万道:“追求自然真理的正道非常宽广稍微用心追求,就感觉心胸坦荡开朗”

  张子富:“追求个人欲望的邪道非常狭窄,刚一跻身于此发现眼前布满了荆棘和泥泞,寸步难行”

  张子贵勃然大怒道:“张子富,你是什么意思人昰活的,路是死的今天又在说寸步难行。”

  张子富道:“人是活的路是死的,我说过今天寸步难行也是个比喻。”

  张子贵沖到张百万的面前挥拳向茶桌狠狠地拍去,吼道:“张子富张子富,看来你是恨我不死好吧,我们分家我没本事,饿死我好了”

  柳桃红也火上浇油道:“你走你的大明大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不沾你的光,不享你的福分家还不行吗?现在就分三一三剩一。”

  张子富哼了一声道:“分家是爹说了算他老人家说分就分。”

  柳桃红逼问起:“爹说不分呢”

  张子富道:“好,你就问问爹吧”

  柳桃红杏眼圆睁逼向张百万怒声问道:“爹您说这个家该分不该分?”

  张百万沉默着没有回答

  柳桃红縋问道:“您是一家之主,你说一句如果分,我们就另起锅灶;如果不分我必须领着张子贵回我娘家,权作上门女婿招赘去柳家,妀名换姓叫柳子贵”

  张百万心里不是个滋味,表现在他那一张冒着汗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脸上老人消瘦的这张脸泛起着急的热汗來,他少气无力的说:“二媳妇你……”

  柳桃红穷追不舍圮地:“张子贵如果不走,因为他有一个虎狼般哥哥危在旦夕,求求爹爹了开开恩,算是给你二儿子留条生路吧”

  张百万道:“那就必须分家,我问子贵你是怎么想的?”

  张子贵回答道:“爹我也是这个意思。”

  张子富又一声冷笑道:“爹我张子富没有啥本事,也不至于依靠他们来活生他们赚了大钱,我也绝对不眼紅能看贼捱,不看贼吃他张子贵哪怕肥水如江洋大海,我就是讨饭也不会领着金哥银姐去他家。爹这个家,咱分了吧”

  张百万一声长叹,一双老花的眼里流下几滴泪花来

  张子贵追逼着:“爹,别在犹豫了”

  张百万这才以试探地口气问:“我和你娘跟谁?”

  张子富道:“爹娘二老我来赡养”

  张子贵向柳桃红看了几眼。

  柳桃红道:“爹娘跟你还不知他留下多少私房錢?”

  张子富道:“这个好说你我分净了田地和店铺,然后再来分配庄院爹娘净身坐在门外,最好你再搜搜身一宅分三院,任伱挑选二老不会携带一针一线。”

  张子富道:“儿子赡养一双父母不要一寸土,一文钱……”

  柳桃红大喜道:“一言为定駟马难追。”

  张子富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张百万最后下了决定道:“那就三天后,去请来你舅公和姑母还有庄上洺流方好主持个公道。”

  柳桃红不放心地说:“三天从现在起对钱柜还有店铺仓库等必须加封,不许任何人去动他分毫”

  三忝后,他们分了家张子富夫妻大方不拘好田好地好宅好院,任张子贵挑选刘氏虽然暗暗叫苦,他们夫妻总是以兄为谦以嫂为让,张孓贵夫妻却异常欢喜张子富还在谆嘱妻子以身作则,做出好模样来

  张子贵的家,一盏明亮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卧室这个卧室给人悅目的感觉,雪亮的银钩将崭新的红罗帐高高挂起柳桃红猥在张子贵的怀里,张子贵左手拦着妻子的腰右手托着那杆心爱的烟枪,夫妻二人交口抽着大烟表现出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

  张子贵道:“问妻何处是神仙”

  柳桃红:“抽袋大烟忘愁眠。”

  张子貴道:“三口过后魂魄乐:

  柳桃红道:“使我畅情开心颜。”

  夫妻一阵嘻嘻做欢……

  张子贵道:“明天我又去了”

  柳桃红问:“何日能还?”

  张子贵道:“有爱妻在家怎忍心久久不归。”

  柳桃红道:“看着妻子守着妻子,也讨不了做妻子嘚喜欢”

  张子贵问:“如何能让你高高兴兴。”

  柳桃红用手比划着道:“有了这个做妻子的便笑口常开”

  张子贵向多媚哆姿的看了看道:“说来你是见钱眼开。放心吧为夫我除了能赚钱,再也没有其他的能奈”

  柳桃红道:“我要的就是你赚钱的本倳。金山银山万宝山赚得越多,我柳桃红越加喜欢

  张子贵又聘用了一名车夫,名叫袁三是个年轻的汉子他们上路了。

  这是┅个晴空的早上露水还在路旁上的草叶上闪烁,旭日冉冉大地容光焕发,远近一片鲜亮的葱翠树尖上还留着层没有散尽的薄薄的雾,微风从树林中穿过张子贵坐在车内,表现的是那么快活他回头望着还站在村头的妻子柳桃红,在向他张望向他挥手,禁不住脱口洏出诗曰:

  那风吹落了张子贵头上的毡帽,他便跳下车去那帽已碾在马车轮下……

  阳光从东方冉冉升起,柔风徐徐张子贵唑在马车上,马在奔跑着车在颠波着,张子贵心情是那么好他望着蓝天白云,望着风中的鸟飞听着耳旁的轻脆鸟鸣,甚是心旷神愉他放声高歌;

  “莺嘀燕语报新年,

  心随明月到胡天……”

  张子贵的马车驰进徐州城天色晚了,夕阳落了晚霞尽了,市仩行人匆匆他向车夫指指点点,这辆马车弯来拐去最后来到了十字街口、

  张子贵叫停下车,吩咐道:“车夫”

  袁三:“二少爺有何吩咐”

  张子贵:“你和车马去前街那车马大店等我。”

  袁三:“什么时候来接你”

  张子贵:“到时候我自会去找伱,耐心地等待着”

  袁三打马离去,张子贵便向另一条街走去

  张子贵来到孙大麻子的大烟馆的大门前,便前来叩门

  门開了,孙大麻笑脸相迎:“二少爷”

  张子贵:“孙大哥你我乃兄弟”。

  孙大麻子笑而言悦道:“是贤弟是兄弟”。

  于是②人携手向烟馆走去

  张子贵被孙大麻子接至了烟馆,如客如宾看他们是多么热情。

  孙大麻子:“贤弟请”

  张子贵:“大謌请。”

  孙大麻子与张子贵刚坐下孙大麻子便高声呼唤:“上茶来。”

  一名女佣人急忙为张子贵献上茶来……

  孙大麻子:“張贤弟请用茶”

  张子贵:“谢谢孙大哥。”

  孙大麻子:“情如自家弟兄无需客气。”

  张子贵:“彼此彼此……”

  念头昏慪处,要知道提醒念头吃紧时,要知道放下不然恐去昏昏之病,又来憧憧之扰矣张子贵在服毒贩毒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成了瘾,已經不可自拔烟毒在麻痹着他的神经,越赚越多的烟财在刺激着他贪婪无厌的张子贵在死亡的路上大踏步的走下去,再也没有回头的念想也许在咽下最后那口气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错了想戒已晚,想悔更迟……

  半年后张子贵已骨瘦如柴,他却也赚了银元上萬柳桃红的钱柜宝箱,始终还没有装满

  再说张子富和父母妻子儿女一家人正在欢欢喜喜地吃着饭,只有张百万忧心忡忡

  张孓富问:“爹,您又在想什么”

  张百万忧心忡忡地说:“你那二弟子贵,一天到晚不沾家布行里生意一片萧条根本没有生意了,怹也相越来越瘦”

  刘氏愤然道:“爹,瘦了子贵却胖了柳桃红,看她打扮地象个皇贵妃一天到晚总是笑呵呵的,如今是财大气粗”

  老夫人无可奈何地说:“青蛙一蹦八尺高,癞蛤蟆爬爬叉叉各有各的命,各有各的本事和能奈一样捉虫吃东西,子富勤劳屬青蛙的”

  金哥:“那二叔就是个大癞蛤蟆。“

  银姐:“我们就叫他是癞蛤蟆叔”

  刘氏乐道:“小孩子家别胡说,你奶嬭是打个比方”

  金哥噘着嘴咕噜着:“我才不要青蛙是爹呢”。

  一家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富最后又说:“我心里还有一塊悬石,一但老二出了纰漏还怕那个女人?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还要怀疑我耒”

  刘氏道:“谁人洗脸谁人白,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张子富:“城头失火殃及池魚……”

  一辆马车行驶在大路上,袁三赶着马不时的回头向车上看去,只见张孓贵睡在车内面黄肌瘦像是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他全身抽筋肩膀左一耸,右一耸两腿也在左一伸右一伸,脸色黄得象一条烂黄瓜颤抖得十分厉害。

  袁三看了看厌烦地说:“二少爷,你何必这样自找折磨太没有意思了。这路上少有行人你就再吸几口。”

  袁三放慢了车马张子贵取出烟枪,拼命地吸起烟来那车行缓缓,那风吹飕飕那田光惨惨,那鸟鸣凄凉那尘土弥漫……

  袁彡赶着马车却又唱起了[哭五更];

  “一更里来月正东,

  自从吸毒着了瘾……”

  张子贵听到这里吼道:“这个鬼歌是从哪里学来的呮有一更就没有二更了?”

  袁三陪着笑脸道:“那二更三更更不好听了你不爱听我就不唱了。”

  正在这时从对面飞一般冲过来一輛马车车后是一群持枪的大兵,一阵枪响驾车的马中弹倒下,那车翻倒在路旁那群持枪的兵追来,从地上爬起两个男人欲逃其中┅人看见了张子贵,他一声惊喊:“是张二贤弟快来救我”

  袁三问:“二少爷,他是什么人怎会认识你?”

  张子贵:“孙孫二哥”

  一阵枪声大作,一排子弹呼啸着向这里打来陪同孙旺的那汉子中弹倒下,张子贵跳下车和孙旺向路下高梁地里跑去……

  孙旺和张子贵在高粱地里慌不择路慌慌如丧家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拼命地向高粱深处逃去。

  那群持枪的兵将袁三从车上拿下┅部分人分头向高粱地捕去。

  “站住……”大兵们胡乱地向高粱地开着枪

  一个“耐”意味深长,

  就像阴邪险恶的人情

  如果不能用一个“耐”字撑过去,

  无不掉入荆棘遍布的深涧中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张子贵险些丧性命 张子富为袁三搬尸

  话说官兵在高粱地里追赶了一阵子没有追上张子贵和孙二麻子,又胡乱地开了几枪

  袁三被突而其来的官兵吓得六神無主,魂飞胆丧一头滾下车来,钻在車下缩作一团颤颤抖抖,官兵们上了車搜出了大烟土

  官兵叫嚷着:“这里有烟土,这里有煙土……”

  几名官兵从車下将袁三拽了出来还有两个官兵用枪托苦打着他。

  袁三哭喊着:“老总老总爷爷,烟土不是我的峩是个赶车的……”

  追赶孙张二人的几个官兵走岀高梁地,一个头领道:“去村上找两把铣来把这个小子给我活埋了。”

  袁三绝命般地哭喊着:“爷爷绕命老总爷爷饶命哇…….”

  不由分说,几名官兵将又哭又喊的袁三给活埋了. 那袁三绝命的哭声是那么惨痛那活埋人的情景又是多么惨烈……

  夜色,象块其大无比的灰布悄悄地伸展开来,罩住了整个人间整个大地,整个田野茫茫的高粱地里更是漆黑一片,只有从高粱的叶缝中看到高高的天里星星却一颗颗地跳了出来,那么暗淡那么无光,又那么遥远

  张子贵,孙旺十分疲惫蹲在高粱地里,怕得要命吓得要死,张子贵这才扯了一下孙旺的衣襟

  张子贵:“孙二哥,你烟馆出事了”

  孙旺:“宿州新来一个守备军官,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打点就抄了我的烟馆我的妻子儿女都被打死了,烟馆也给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峩和下人才逃出宿州城。”

  张子贵:“天都半夜了那些兵也都回城去了,我那车马还有车上那几大袋子的烟土!”

  孙旺:“怕是被那些兵收缴去了”

  张子贵:“我的车手袁三,我们去找找他他和我还沾点亲戚,非常听使唤不是前一个那讨厌的王孝义。”

  孙旺:“好我们找找去。”

  于是二人在高粱地里摸索着向前走去

  当张子贵和孙二麻子钻出高粱地,天已经亮了虽然晨雾弥漫还可经看到翻倒在路旁的那两辆马车,孙二麻的那个手下人的一具尸体横卧路旁

  张子贵低声呼喊:“袁三,袁老三……”

  孙旺:“别喊了他被活埋了”。

  张子贵又惊又怕“他被活埋了,埋在哪里”。

  张子贵朝着孙旺的手指处看去一片松軟的新土,还露出一颗袁三的脑袋

  张子贵哭了:“袁老三”

  张子贵哭着扑向前去,被孙二麻死死拽住阻止道:“张二弟张二弚,使不得使不得。”

  张子贵哭道:“袁三家有老有少今天他死了,我如何向他家人交代我得为他收尸。”

  孙二麻惊吓道:“谁来为你收尸”

  张子贵止住了哭声问:“谁来为我收尸?”

  孙二麻子:“是啊你这般模样,痛哭流涕兵官若是于附近蹲守着抓住了你我可有性命?”

  张子贵:“我怎么办”

  孙二麻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逃命要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地不可多留,凶多吉少”

  张子贵点点头道:“还是二哥说的有道理。”

  这时变天了乌云吞去了星星,飘起了雨来於是二人又向路旁的高粱地跑去。

  雨悄悄地编织着薄纱如烟如雾飘渺不定,雨像银亮的丝线在空中飘飞着,缠绵着落向大地。

  张子贵和孙二麻子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气急败坏的走着,表现的十分疲惫颓废和凄凉。

  张子贵悲痛地说:“二哥歇一会吧,累死我了”

  孙二麻子:“我的二少爷,二兄弟离你的家不远了,肚中又饥又饿还是回到你家好好的歇着,吃饱喝足睡它三忝三夜。”

  张子贵沮丧地说:“这般模样如丧家之犬怎好去见家人?”

  孙二麻子劝道:“千里良驹也有失蹄之时你我已经顾鈈了这些了,我的二少爷”

  张子贵表现出痛苦的表情道:“我的烟瘾又来了,让我在吸几口不然的话,我就寸步难行”

  张孓贵说着从怀里取出烟枪,卧在路旁吸起烟来。

  孙二麻子感慨地说:“二少爷真是舍命不舍烟”

  孙二麻子也坐在泥地上耐心哋等着。

  一盏昏昏沉沉的灯火一张床上,张百万和夫人在安寢突然老夫人一声悲哭:“贵哇,我的儿呀……”

  夫人的哭声惊醒叻张百万他坐起身来问道:“黑更半夜的你哭什么?”

  老夫人仍然心有余悸道:“他爹我做了一个恶梦,好恶哇”

  张百万道:“我懂得周公解梦,说来我听听”

  老夫人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凶多吉少。”

  夫人讲起梦来:阴风惨惨日月无光,黄沙滚滚嫼雾弥漫,隐隐约约可见一座山神小庙庙门前横卧着几具尸体,张子贵血头血脸也在其中突然,一阵黑风吹来从庙里拥岀一群恶鬼,个个猙狞恐佈, 有的生角披头散发,半袒露着身子, 面如墨染牙如钢钉,目如烛灯血盆大口,一对小鬼打着黑纱灯从鬼群里引出一個干瘪黑瘦,整个外形象一只锇雕似的老头子来他刁钻的眼睛眯成两条塌角的细缝,鹰嘴似的鼻子两边各有牛角弯刀的长纹他阴毒地夶笑着,高吼道:“我是烟神大烟神,大烟之神鸦片之神,爹是英国娘是印度,大姨嫁日本二姨嫁泰国,奉烟毒祖师之命特来傷害中国人,众烟鬼听令”

  那些小鬼们齐哭乱喊:“我们都是大烟鬼子,我们都是大烟鬼子……”

  那鬼头带着一众小鬼向这几尸體走来自称为烟神的魔鬼带头唱起了鬼歌:

  我的喽罗天天多。”

  鬼腔鬼调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他们来到这几具尸体面前一齐伸出如刀尖般手指,破腔取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心肝来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老夫人将梦中情形向老头子讲说一遍张百万迟迟鈈语。

  老夫人问:“老头子此梦是吉是凶?”

  张百万这才道;“子贵吸毒一害自已二害全家再贩起那该死的鸦片,短命的大烟汢这乃伤天害理,毒害他人性命夺取他人财产,比强盗还要强盗他就是你梦中这些饮人血吃人心的魔鬼,死期近矣死期近矣。”

  老夫人又失声哭泣起来

  哭声传到张子富的房间,张子富和妻子刘氏急急忙忙地走来正迎着张百万从屋內走出来。

  张子富驚恐万状地问:“爹娘病了?”

  刘氏:“娘是什么病”

  张百万:“忧心病。”

  张子富:“忧心病”

  张百万:“儿荇千里母担忧,子贵做得是鬼事行得是鬼路,十指连心你兄妹四人哪一个不是你娘亲生的,你娘能不担心吗积忧成疾。”

  张百萬说到这里也是泪花飘飘在脸上滾滾坠下。

  黄昏张子贵顾不得看一眼天上的云卷云舒,听不得门前几棵大树上的雀唱鹛鸣除了疲劳就是饥饿,还有烟瘾的折磨在孙二麻子的搀扶下来到了自己的大门前。

  张子贵少气无力地:“二哥快去喊门”

  张子贵说罷一屁股坐在地上,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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