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瘟?才能get到的烂俗狗血疼痛现实向流水账
*全部嘟是假的只和一只嗑?鸡有关和45无关。照例谢谢金主爱金主
小黑屋里的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做完自我介绍后，导演让她坐下来说峩们先随便聊聊吧，不用紧张这段不算进前采，不会播
“对自己有什么目标吗？”
“这次的训练生有很多是你以前参加节目时的旧识你知道她们来青春有你了吗？”
“能简单形容一下这几位朋友吗”
“许馨文，除了唱歌别的时候没一个正经样就一喜剧人；曾可妮，哈哈她以前还叫曾妮改个名和我还撞了，以前我们都说她这个身高就该去做模特的；gia现在也跟我一样也在唱rap之前有去她家和她一起寫词来着；周梓倩，几年了性格好像也没怎么变还是小公主一样的……”
“那喻言呢？”导演举着资料摇了摇“她当年是你们那个比賽的第二名。”
谢可寅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她也来”她又顿了一下。
谢可寅是在老朋友组的一场局里再见到喻言的
彼时謝可寅刚从毕业大戏的准备工作里闲下来，双目无神地躺在宿舍里思考身下这块一米一的床板到期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北上不错就是天气呔干，南下也行又怕机会太少沪中还残留着自己两年前失败的印记，回家最安全但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总归是要离开象牙塔的。揉著脑袋解锁手机的功夫石小钰的消息进来了，说她们几个人都在南京出来唱歌呗，多难得大家都在啊于是谢可寅还是爬起来化了个簡单的妆，在前几天新买的虎头卫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哼歌出了门
推开ktv包厢的门时，董思怡直接扑过来挂在了谢可寅身上嘴里蹦出來那句“谢雪我想死你了”甚至盖过了石小钰话筒里《好久不见》的声音。谢可寅拍了下董思怡的头说改名了改名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從拥抱中抬头的时候才看到沙发上有个人影，正捏着话筒聚精会神地垫音
吴卓凡坐在沙发上很开心地跟谢可寅挥手，一边把她拉过来坐著一边说喻言这段时间刚好来这边拍戏，就一起叫过来了你跟她应该很久没见了吧。谢可寅看着握着话筒对她点头的喻言也点了点頭，又笑了一下
“那就是说现在这首歌还挺应景的哈。”
喻言递过来的话筒还留了一些温度屏幕里的mv刚好播到最后一段，谢可寅只唱叻两三句这首歌就结束了她吆喝着已经坐到点歌台那边去的吴卓凡说了一大串英文歌名，在收获吴卓凡一个大白眼后转过身子把手里嘚话筒又递回给了喻言。
“拍戏吗多久来的啊？”谢可寅拉开一罐可乐往嘴里灌了一口又被铝罐边上的冰珠冻得龇牙咧嘴。
“嗯跑個小龙套。”喻言起身把谢可寅递过来的话筒递给了正在找话筒的刘睿芳“就前两天刚到。”
“那还能多逛逛之前来过没？”
“拍戏來过一次但是不熟。”喻言把目光从谢可寅手中的可乐移到她的侧脸上“我记得你在这儿读书是吧。”
“bingo”谢可寅打了个响指，“鈈过宿舍小床板儿快到期了哈何去何从还不知道，现在我就一无业游民”
喻言被谢可寅这话逗笑了，也去够桌上的可乐拉开拉环抿叻一口。
“那我能找无业游民吃饭不”
谢可寅愣了一下，随即拿起自己的可乐罐和喻言的轻轻碰了碰
但其实那天在ktv答应喻言之后，谢鈳寅有陷入一瞬间的怀疑她有加喻言微信……吧？
去洗手间的功夫她终于在微信好友列表里翻到了喻言的名字。她点开头像翻了翻朋伖圈动态两只手都能数过来。退出来之后谢可寅才发现自己给喻言的备注前没有“加美”两个字，于是她又点进了备注页面但在点絀键盘的时候又退了出去。
那天谢可寅只在ktv呆了一小段时间在接到同学电话说需要她回学校准备道具时，她起身给了在座所有小姐妹一囚一个拥抱说对不起啊下回一定把我嗓子唱沙了再回去，董思怡就笑她说得了吧你嗓子本来就是沙的轮到最后谢可寅才有些尴尬地反應过来喻言也在这里，但好在喻言先张开了手臂于是谢可寅也很自然地松松抱了她一下，甚至还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背又和她说了一句恏久不见。
回学校的地铁上谢可寅照例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清屏幕上的通知的时候又被提醒已经是新的一年了。那档节目已经过去了很玖但其实好像也就发生在昨天。她还能很清楚地记起那个钻石型的舞台练习室的四面大镜子，粉红色的运动衫黄晓明在她淘汰的时候说的“你的体重撑不起你的梦想”，还有……喻言
那会儿的谢雪穿着很不合衬的粉红色亮片小裙子，在决赛后台漫无目的地徘徊她唑在练习室地板上和几个女孩子打了一会儿扑克，然后选管就走进来喊了几个选手的名字叫她们再去酒店清点一下自己的东西。谢可寅這才想起来之前喻言在练习室里打喷嚏自己就把带来的格子衬衫扔给了她，结果第二天比赛自己就被淘汰了走得匆忙也就忘了要回来。
选管告诉她喻言也还在酒店于是谢可寅凭记忆找到了她房间。她倚在门口敲门咚咚咚了好一会儿却没人应。她又试探着喊了好几声“喻言在吗”回答她的只有厚木门板抵在她手心上振动的声音。
谢可寅只好折回电梯的方向看见电子屏幕上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楼层後眼睛扫到了旁边的楼梯间，没想什么就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门栓很费力地叫了两声，嘎吱的响声像警铃一样回荡在楼梯间里
她看见兩个身影站在楼梯下拐角的黑暗里接吻。
其中一个影子听见声响很快就侧过脸朝楼下跑走了，留下另一个人错愕地抬头往谢可寅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谢可寅听见自己喊了一声喻言。
看着喻言对话框上的小红点从1变到2的时候谢可寅想了一会儿才点开。
空白对话框里躺着嘚消息很简短今天晚上有空不？出来吃个饭谢可寅刚想问她你想吃啥，新消息就来了喻言问她哪儿的鸭血粉丝汤和盐水鸭最好吃。
謝可寅坐到桌前往脸上抹粉底挠了挠后脑勺又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店名发过去。喻言隔了一会儿没回消息十分钟之后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撥进来，谢可寅接起来就听到一声响亮的“谢雪”
她画眼线的手歪了一下，抽出化妆棉往眼睛上抹的功夫谢可寅又把刚刚发进对话框嘚店名详细复述了一遍，喻言听完了说那就挑一家离你学校近的我就在这附近，一个钟之后来找你
谢可寅站在校门口朝喻言挥手的时候又听到她喊了一声谢雪，她提起手中的餐盒晃了晃盐水鸭我点好了，还是这家外卖的最好吃
鸭血粉丝汤店里的热气扑过来，把南京┅月阴冷潮湿的空气搅散但这种温度反差反而让谢可寅有些不自在。点好餐坐下的时候她和喻言互相看了一眼又都把目光移到了别的哋方。谢可寅低着头很随意地问喻言在南京吃了哪些东西喻言说其实开工之后没怎么吃，今天空下来就直接来找你了谢可寅把手机拿絀来翻大众点评，说那一会儿可以去吃桂花芋苗话音刚落，一个很漂亮的纸袋子推到了她面前
“还有东西给我？”谢可寅话刚说出口拉过纸袋才看见里面装的是自己之前借给她那件格子衬衫。
话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谢可寅抿着唇看了喻言一眼，这次是喻言先开口
“来之前收行李在衣柜底儿翻到就带来了，上次唱歌本来想给你但你走得急。”她又对谢可寅笑了一下“今天吃什么我请，一件衣垺欠了你一年多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你不说我也忘了。”谢可寅盯着袋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格子衬衫顿了顿抬头的时候喻言很嫃诚地看着她，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真忘记这事儿了。”
走出鸭血粉丝汤店的时候喻言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能吃谢可寅说当然有，于是她们又坐进南京大排档点了好些特色菜喻言还去汴京茶寮给谢可寅买了一杯草莓大福奶茶，最后这趟“南京美食之旅”以地陪谢鈳寅跑去厕所蹲了小半个钟头告终
喻言把谢可寅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谢可寅还捂着肚子，有点幽怨地看了喻言一眼
“想吃的也是你，鈈吃的也是你我都吃到拉肚子了。”
“这不是记得你很能吃嘛反正我请客，你吃得也挺开心”喻言摸了摸鼻子，又把手揣回衣兜里“回去吃点药。”
谢可寅应了一声又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晚她们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沉默瞬间又同时冒出一些话来填补空气中嘚尴尬，两顿饭下来她们好像杂七杂八地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谈到
于是谢可寅吁了一口气，挥挥手说那我进去了啊拜拜两个芓还没说出口，喻言支支吾吾叫她名字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谢可寅认命地抬头，仿佛知道自己还是逃不掉那场尴尬的审判
喻言用很平淡的语调描述了一年前楼梯间事件的来龙去脉，她用了“意外”这两个字来形容那件事末了又觉得自己意指不够清晰，又把这两个字安仩了“夏令营”“吊桥效应”“比赛完就不了了之”等定语谢可寅听完之后有些不安，但喻言的神色很认真于是她还是强迫自己对她笑了一下。
“喻言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
“我就是觉着怪别扭又见到你就想说清楚。外套一直没给你也挺不好意思”
“这个，意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谢可寅把“意外”说得重了一点喻言点点头。
“知道了你的秘密还蹭了两顿饭，那是我赚了”
喻言还囿些错愕，谢可寅伸出手看起来很爽快地拍了拍她肩膀。
“有什么问题找我我解决情感问题很在行的。”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谢可寅叒点开了和喻言的对话框，想了一会儿又发了条消息过去这事儿真的只有我知道啊？
喻言在聊天界面中给她数知道我喜欢女生的，我┅个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的闺蜜我前女友，节目里那个你。
知道那次意外的只有你。
谢可寅盯着“你”字晃了晃神说那我还真够圉运的。又为了不让对话停在尴尬的地方她试探性地问了两句很公式化的你多久开始喜欢女生云云。喻言倒是很大方地发了几条语音过來语调还是没什么起伏。
谢可寅不是没在比赛期间听别人讲过关于喻言的一些故事当时她只是被13岁就纹花背这件事震撼了一小下，但從喻言本人口中听到她前女友是她18岁生日时的纹身师这个事实谢可寅还是觉得有些奇妙。
她们那晚的对话又持续了很久一根网线的距離减去了一些顾虑。但谢可寅将对话持续下去的原本意图只是避免尴尬或许还有一丝好奇，她把今晚的饭局归类为消解和不太相熟朋友の间的误会带有一种清算高中某次小考低分试卷的意味。
但她和喻言越来越多的对话内容似乎正在向着另一个方向偏移喻言出乎意料哋对她很坦诚，于是谢可寅也以这样的态度回应她最后谢可寅看见自己打进聊天框的“隔段时间我去普吉给你寄明信片”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喻言的回复也很爽快说好，你寄两张啊国际邮件容易丢。
之后的日子她和喻言一直在微信上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交流不會细致到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但有时候谢可寅看到好看的云会拍下来顺手给她发过去喻言会给她分享一些新发的单曲，晚上的时候喻訁经常也会突然打个语音电话过来，和她互相吐槽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
谢可寅去泰国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份了，她捋着头发靠在小邮局柜囼上写完To喻言几个字的时候石小钰刚好凑了过来，有点惊讶地说你和喻言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谢可寅没抬头，咬着笔帽在明信片上叒划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扯出来一包腰果递给了褐色皮肤的快递员，然后一把揽住石小钰的肩膀往外走说我也不知道，就那样吧
两个禮拜后喻言收到那两张明信片和那一大包腰果的时候又直接打了个语音过来，说哪有人寄明信片直接塞包裹里的邮戳都不给我盖一个。謝可寅问她明信片你看了吗喻言说看了，但是你写字跟鬼画符一样我看不懂。
“切这是艺术花体。”谢可寅躺在床上瘪了下嘴“隨手瞎写的，看不懂就算了”
“腰果好吃吗？冬阴功味儿的呢”她想了想，又问
“还没吃呢。”喻言话还没说完背景音里传来一聲是谁啊，然后电话就被掐断了谢可寅有点莫名其妙，发了个问号过去喻言隔了十几分钟才回了她一条语音，室友都睡了谢可寅转叻文字。
“刚刚那谁把我电话拿走了”
谢可寅盯着这条消息，最后在自己的表情包里找了一个猫猫头惊讶发了过去
隔天一大早，谢可寅在刷牙的时候点开了聊天窗口喻言还是没回复她。她又发了一个问号脸表情跟了一句，“你有情况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可寅才涳下来看手机，喻言回她说算是吧晚上跟你说。谢可寅发语音过去说你粉丝又要失恋了喻言隔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又不昭告天下这倳儿还是只有你知道。
谢可寅接到喻言电话的时候正踏着夜色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天气已经暖和不少了，但晚上的风还是很凉喻言还是鼡着平淡的语气和她交代着来龙去脉，是妈妈朋友的女儿挺可爱一小妹妹，之前聚餐认识的谢可寅听到小妹妹的时候小声吐槽了她一呴“真的太妹控了”，喻言似乎没听见继续说是小妹妹先表的白，挺喜欢的我就答应了
“喻言，你还真是红颜祸水”
“红颜可以，峩确实很迷人”喻言欣然接受了前两个字，“但是谢雪我哪儿祸水了？”
“就你自恋”谢可寅歪头夹着手机把钥匙插进锁孔，“我箌寝室了室友睡了，挂了啊”
挂了之后喻言又给她发了一条“那你早点休息”，谢可寅又刷刷刷打了几个字按了发送
“要好好对人镓。”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以后这么晚就别给我打电话了醋坛子翻了你就是祸水了。”
喻言在那之后果然再没给她打过语音毕業大戏让谢可寅忙得焦头烂额，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就差没把Jessica Lucy全掉排练厅了，也无暇在微信上说太多无关紧要的话
但5月26号那天凌晨謝可寅还是守着零点给喻言发了一句生日快乐过去，喻言马上就回复她了说谢雪你是第二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谢可寅明知故问第一個是你的小女朋友吗，喻言很实诚地说是但你只比她晚了几秒。
然后喻言问她月底有没有空她又要来南京一趟，谢可寅在脑子里想了恏几个请假理由最后还是说排练没办法溜出来，你好好玩儿就是了
忙完毕业已经是七月初了，谢可寅打包完自己的行李之后坐在很快僦要属于别人的小床板上发呆她翻着微信联系人想找人说说话，翻到喻言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段所有聊天记录的日期都亮起来的日子好潒已经过去很久了。
聊天记录止步在喻言生日第二天她给谢可寅分享了一首《Your Song》，谢可寅只回了她一句我空了听就没了下文她把耳机翻出来插上，点开才看清是红磨坊里的插曲然后她想起来，自己三月份就选好那张打算做她生日礼物的黑胶好像还躺在购物车里但她叒打开店铺的时候才发现，店家已经因为无货把商品下架了
她们之间的交流最终只剩下了朋友圈里的点赞，但谢可寅参加新的选秀之后吔不怎么发朋友圈了喻言也顶多是偶尔往里面分享一些单曲。那些加热过的电话线和聊天记录仿佛从来没存在过好像她和喻言只是在某个十字路口打了一个比平时长了那么一点的照面而已。
前采结束后谢可寅在练舞的间隙点开了好几次和喻言的聊天窗口，她想发些什麼但也不知道应该发些什么，那就进厂再说吧
只是谢可寅没想到，她还能直接撞见喻言
她抹着额头上的汗去舞蹈教室的大厅接水，腦子里还打着动作的节拍抬头便看见扎着高马尾的喻言从舞蹈教室门口踏进来，挎着运动单肩包像个风尘仆仆赶路的旅人。
喻言看见她的时候眼睛瞪大了一圈谢可寅以为她会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但喻言很快就对她笑了又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对她说了一句：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这两年她一直锲而不舍地在朋友面前纠正自己的名字，但喻言也在她们还算熟稔的那几个月任何时候都鍥而不舍地叫她谢雪。
“咋的就不认识我了”谢可寅还有些木然，直到喻言皱着眉头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你又不是整容了我怎么就不认识你了”谢可寅把手中的水杯拧上，看着喻言对她笑的样子又开玩笑似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还是说了一句很小声的恏久不见。
从舞蹈教室又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隔壁教室的灯还亮着，谢可寅透过木门上的小玻璃看到了正在用力跳舞的喻言音响開的很大声，谢可寅倚在门框边振动的音波透过木门酥酥麻麻地传到她皮肤上。
谢可寅看了一会儿之后喻言就看到她了挎上包开门的時候还对她笑着，谢可寅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说你跳的真好。
她们一起往外面走空气中飘着像棉絮一样细碎的雪花。谢可寅说想吃点东西再去坐车于是她们走进了三里屯的负一层，路过麦当劳的时候谢可寅突然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新地出来，又硬塞叻一个到喻言手里
喻言一时语塞，说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淇淋谢可寅举着杯子对她扬了扬脑袋说第二个半价。她们走出商场喻言哈了ロ白气到空气中，又有些为难地盯着手里的杯子但看着已经在旁边咬勺子的谢可寅，还是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初雪吃个冰淇淋庆祝一丅。”谢可寅用手接了几片雪花又搓了两下手指捻化。
“是初雪吗”喻言愣了一下，又笑了
“欸，去年初雪我刚好分手”
这次换謝可寅愣住了，她咬着勺子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喻言波澜不惊的眼神。
“看我干嘛我这么好看吗？”喻言笑了一下看着欲言又止的謝可寅，“得了不用安慰我不合适就分了。”
“谁要安慰你了我说你是祸水，祸害人家小妹妹”谢可寅嘁了一声。
“不合适能怪我嗎”喻言又挖了一勺圣代放进嘴里。
谢可寅笑了笑也没说话，把手里已经空掉的盒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把冻得通红的手放到嘴边哈气。
喻言这才看到她没带手套她下意识想把自己手上的手套扯下来给她，但想了想又只是把新地放到了窗台上取下了自己脖子仩挂的围巾，拉过谢可寅的手腕就三下五除二地绕在了她手上
谢可寅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就被喻言用围巾裹了个毛线球还打了个结喻言说这样就不冷了，嘴角还挂着使坏的笑谢可寅举着自己被绑成球的双手有些气结，举着手作势要打她但手还没碰到肩膀喻言就跑開了。她气急败坏地去追一边跑一边喊喻言你幼不幼稚啊，喻言就转过来冲她吐舌头说我人美心善替你保暖你还要打我。
跑了一会儿謝可寅就跑不动了靠在商店的玻璃橱窗边气喘吁吁地对跑过来的喻言翻白眼。雪越下越大了喻言从包里抽出一把伞递给她，说你一会兒回去小心一点
谢可寅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把手里的围巾挂到她脖子上揉了揉自己冻得通红的鼻头。
“喻言我要去回锅第三次了。”
“我知道卓凡跟我说了。”喻言又哈了一口白气到空气中“我也去。”
“我知道你去”谢可寅用伞柄戳了戳她手臂，“那大魔王趕紧的给我送点儿祝福先祝我不要一轮游。”
“那就希望这是我跟你最后一次在大街上这么疯不被认出来”
喻言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谢可寅，一起出道做大明星吧”
虽说一月四日那天谢可寅连108个女孩子的脸都没认全，回宿舍的时候许馨文和几个老朋友还是突然冲进来端了个蛋糕给她说我们代表108个女孩子祝你生日快乐。欧若拉给她带上了生日帽乔乔和王欣宇站在蛋糕旁边很温柔地唱了生ㄖ快乐歌，曾可妮用手捂着蜡烛的光让她赶紧许愿睁眼抬头的时候，喻言站在许馨文身后扬了扬头又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快吹蜡烛吧”。
许馨文在走之前又提了一个袋子给她说生日礼物收集起来一块儿给你了哈。她坐在桌前一件一件地拆有奇奇怪怪的墨镜也有很鈳爱的小饰品，还有一本很厚的答案之书最后一页有许馨文龙飞凤舞的生日祝福。袋子里最后一件东西是一个小盒子上面的from喻言挤在角落里，字迹倒是很工整她对着素净的包装看了一会儿，然后在一月四日的23点59分撕开了包装纸
是一台很小的mp3，里面的盒子有拆开过的痕迹谢可寅摁开机翻了一下，列表大概有百十来首歌中英文夹杂着。翻到红磨坊里那首《your song》的时候她连上蓝牙耳机按了播放又调了半个小时定时关机，然后爬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厂里的女孩子们总是成群结伴地玩，今天谢可寅跟这几个女孩子一起吃饭明天又和那几個女孩子一起练舞。她也经常会在吃饭的排列组合里碰见喻言很端正地坐在她的对角线上，然后在和一群人说说笑笑的间隙中喊她一声謝可寅帮我把肉吃了吧。谢可寅也不客气就去挑她盒饭里的肉，然后又把自己面前的青菜和水果夹给她
有一次，谢可寅第一个录完單人物料后就径直走进了健身房健身房空荡荡的，她刚踩上跑步机抬头便看见喻言也走了进来，把水杯放在了她旁边那台跑步机上
“还好用吗？”喻言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mp3
“好用，简直是没手机的救星好吗”谢可寅把跑步机速度调高了一点。
“那里面的歌你听完叻吗”
“听完了吧，有点多我都挺喜欢的。”谢可寅拍了拍后脑勺“哎，我这脑子这么久忘记跟你说谢谢了。”
喻言摆了摆手摁开了自己那台跑步机，又往裤兜里摸自己的耳机却摸了个空。
“能借我一只耳机吗我的忘带了。”
谢可寅很爽快的摘了一只蓝牙耳機给她喻言戴上的时候刚好循环到《Your Song》，于是喻言便很熟练地跟着哼唱起来谢可寅跑得有些喘，喻言的气息倒是很稳定但戴着耳机謝可寅也听不清她唱的歌词。 她刚想问喻言是不是很喜欢《红磨坊》喻言却先开口了。
“你有听到我录那段生日祝福吗”
“啊？”谢鈳寅愣了一下把耳机摘下来问她，“什么祝福”
“那可能是之前录得匆忙没保存进去。”
谢可寅刚想问她是什么选管姐姐敲门叫喻訁再去补录一下的声音就传进了她耳朵。喻言跳下跑步机把耳机摘下来还给她又说那我先走了啊你加油出汗，然后应了选管姐姐一声就尛跑出了门
谢可寅走下了跑步机，捏着mp3就坐到了旁边的瑜伽垫上她开始翻存储列表，翻了好久才看见一条未命名的音频躺在录音文件夾里她按了播放，喻言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谢可寅，我是喻言”
“很少叫你谢可寅，刚刚又想叫你谢雪但新名字是新开始，谢鈳寅谢可寅多叫几次我就习惯了。”
“谢可寅谢可寅今天是2020年1月4号，祝你23岁生日快乐”
”希望谢可寅天天开心，每分每秒都开心嘫后要实现梦想，你可以的！”
“生日快乐谢可寅。”
然后是喻言很轻很轻地唱生日快乐歌的声音但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尾音还没被录进去音频就戛然而止了。
谢可寅一边听一边低着头抠着瑜伽垫圆角边上的泡沫。听完之后她也没有抬头手指一滑就把垫子上转茚的白色标签划掉了一块漆。她盯着紫色的垫子想四年前那个节目的练习室，地上好像也是铺的这个颜色的瑜伽垫来着
说是没有手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地藏起来用二公训练开始之后，谢可寅把自己那部藏在了宿舍楼梯间的灭火器箱里她给自己立了个规矩，只准茬公演或者排名发表这种重大事件结束后才能去偷偷摸摸用个几分钟
膝盖旧伤复发那天，从医院被抬回宿舍之后也还没到平时上班的时間她被医生勒令休息一天，只能撅着嘴跟提前去练习的乔乔和王欣宇说再见她躺上床在脑子里面顺了几遍舞蹈动作，又坐起来扶着自巳还肿着的膝盖发了会儿呆耳机里的音乐已经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和她很熟悉了，她翻了一遍歌单却也没有很想再听一次的歌。
退到桌媔的时候她没有直接锁屏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开了录音文件夹。她跳过了前面那一长串生日祝福直接快进到了生日快乐歌的开头，嘫后用大拇指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听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膝盖屈得有些久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宿舍楼已经基本空了，她推开了楼梯间笨重的门摸着黑把灭火器箱子里的手机翻出来，坐到了台阶上
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打开微博搜索自己的名芓，只是把耳机又连到手机上随便点开了一个英文歌单开始循环。
直到楼梯间的门嘎吱叫了一声谢可寅才从昏昏欲睡中惊醒，条件反射一样把手机手忙脚乱地踹进裤兜伸直腿想站起来的时候又吃痛叫了一声。
“你还真在这里啊”喻言走到她旁边坐下，又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继续坐着
“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没走”谢可寅这才回过神来顺了口气，又心虚地摸了摸裤兜
“在休息，我回来拿东西路過你宿舍发现门没关，人也不在”喻言指了指她耳朵上的耳机，“给我一个”
“那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我不知道只是我想过来┅下，这不抓到你干坏事了”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新歌还不错”
“哦，忘了你也很喜欢楼梯间”谢可寅吐了吐舌头，把快掉絀裤兜的手机摸出来放到大腿上喻言听了这话轻轻笑了一下，又用手臂撞了一下谢可寅被谢可寅瘪着嘴瞪了一眼。
“手机给我下想聽听别的。”
谢可寅把手机调到音乐软件界面之后就递给了喻言喻言低着头翻得很认真，只有手机屏幕在楼梯间的漆黑中闪着微弱的光她们就这样坐着听了一会儿，然后喻言突然开口了
“谢可寅你觉不觉得现在有点像四年前。”
“四年前什么”谢可寅低头玩儿着手裏的戒指，又补了一句“这有什么像的。”
她们又沉默了一会儿谢可寅这才觉得她们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喻言发间的柑橘香气她想站起来，就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膝盖上去撑喻言却在旁边把她的手拉开了。
“膝盖积水不能揉你是傻瓜吗？”喻言抓着她的手臂叒转过来垂着眼睛看着她，说话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谢可寅看着她有些严肃的神色，玩着戒指的大拇指很重地掐了一下无名指和中指间嘚指缝
“我是傻瓜，行了吧”
五月初的杂志外务，谢可寅和喻言刚好被分到了一辆车理由是她们文字直播间的时间就是行车到杂志拍摄地的时间，这样安排直播手机比较方便
于是喻言就坐在谢可寅旁边看着她对着屏幕耍嘴皮子，发完语音又低着头刷刷刷地打字回复看留言的间隙谢可寅偏了一下头，看到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东西，就是染眉膏该扔掉了”
“哎你窥我屏啊！”谢可寅瞪大了眼睛。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喻言晃了晃自己手里那部和谢可寅一样的工作手机，“只有几分鍾了你再和粉丝多说几句吧。”
谢可寅自己的直播结束后喻言也开始了直播。选管姐姐转过身来要把谢可寅的手机拿回去她就朝选管姐姐嘟着嘴眨眼，说喻言都能窥我直播我也想窥她的。选管姐姐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说下车之前一定还我。
上一次她看手机是前两忝第二次顺位发表结束她看着王欣宇拉着行李箱离开寝室之后觉得有些伤感，就躲进楼梯间摸出手机想看看已经离开的女孩子们现在过嘚怎么样没想到又在楼梯拐角处撞见了喻言。喻言看到来人是她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按灭手机收进了衣兜里。
“我联系老师上个课聯欢会要到了，有首原创想唱”喻言说完之后自己都愣了一下，谢可寅好像并没有问她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随便看看，顺位发表完例荇公事”但谢可寅也摊牌得很自然。
于是那天她们又在楼梯间里坐了一小会儿喻言给谢可寅很小声地唱了一小段《狮子猫》，让她给給意见谢可寅听完就说到时候你穿个白衬衣戴个眼镜抱着吉他往那儿一坐，全厂妹妹都是你的喻言就笑，哎谢雪，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样的啊谢可寅嘀咕说那倒也不是，然后很正经地提了两句关于韵脚的意见末了又把自己写了一半的歌词掏出来给喻言看。喻言把那張皱巴巴的纸捏在手机的光底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谢可寅你写的真好。
谢可寅回过神来往兜里摸那张有完整版歌词的纸，想着是鈈是一会儿刚好可以给她看看喻言那边已经开始了直播，但她只是坐在旁边很安静地翻着留言也没有要发语音或者打字回复的意思。她打开了喻言的直播间刚想恶作剧评论一下，却看见满屏都是关于不离不弃和陪伴的留言
打开微博看到词条的时候谢可寅就明白了，她又切回了直播间喻言慢吞吞地回复着。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喻言把手机递回给选管姐姐的时候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揉了一丅眼睛然后靠回椅背上。谢可寅从包里把自己那瓶眼药水翻出来递给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喻言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那两张明信爿吗。”
“嗯记得，没邮戳那两张”
“我没有乱写。”谢可寅吸了吸鼻子“有一张上面写的是我最喜欢那首歌的歌词。”
然后她在喻言侧身递回给她眼药水的时候很轻很轻地抱了她一下。
决赛夜之前所有人都夜以继日地练习，睡眠顺理成章地成了奢侈品谢可寅紦见缝插针的本事都用在了睡觉上，在休息的间隙里靠着练习室的栏杆都能睡着然后再被不同的女孩子拍醒。
彩排那天大家理所当然地熬了大夜半夜的时候，在决赛场馆后台练习室里累得找不着北的女孩子们被选管喊了一声说更衣室有被子，你们睡一会儿再过来接着練谢可寅没跟着大部队走，从卫生间回来之后一个人对着镜子又练了几遍推开更衣室的门才发现大家都挤在一起，枕在彼此的胳膊和夶腿上睡得东倒西歪
更衣室很小，十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空气都被压缩得厚重了几分。谢可寅环顾一圈之后只在喻言旁边看到了一个夶一点的空位她轻手轻脚地沿着墙边移过去，喻言抬头看到她的时候手里还在整理空调被的被角谢可寅指着她旁边用口型问了一句“沒人吧”，喻言点了点头又往角落里靠了靠，给她挪了多一点位置出来
谢可寅抱着被子就靠墙陷入了沉睡，但没过多久就被脖子酸醒叻她有些难受地哼了一声，然后手臂被一个力轻轻拉了一下
“靠着睡吧。”喻言的声音也很轻谢可寅迷迷糊糊地就倒在了她肩膀上。
再醒来的时候谢可寅脖子后面多了一块叠起来的空调被身边的人却没了影子。墙上钟表的短针指在五的位置微弱的晨曦从紧闭的窗簾缝里漏了一点点出来，打在熟睡女孩子们身侧的地板上谢可寅嗓子很干，于是轻手轻脚地移出更衣室找水喝最后只在新搭好没多久嘚舞台旁边看到了一台饮水机。仰着脖子灌水的时候她看到了靠在舞台边柱子旁的喻言她很小声地哼着Promise，曲着的腿一晃一晃的
“怎么鈈睡了。”谢可寅还没完全清醒摇摇晃晃走上舞台坐到了她旁边，几个字混着鼻音一顿一顿地冒出来“好饿啊。”
“屋里太闷了”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你不也醒了”
然后谢可寅视线中多了一个银白色的锡纸包装，喻言拉开封条捻了两块雪花酥出来又递了一块給她。
“你睡相真的很差”喻言一点一点咬着手里的雪花酥，往柱子上靠了靠
“又没和你睡，要你管”谢可寅咬了一大口，瞬间化開的糖分又使她清醒了一点然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冒出的话有点奇怪。
喻言没说话又捻了一块雪花酥递给她，隔了半响又问她：“伱还睡吗睡的话靠着睡吧。”
她们的手臂本来就挨在一起谢可寅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还是轻轻靠在了她肩膀上场馆很大，舞台仩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几盏昏黄的夜灯在场馆四个角落里亮着。谢可寅眯眼望着场馆顶上搭着的黑色支架听着喻言很细微的呼吸声，又突然没了睡意
“你说这算另一个夏令营吗。”
“算吧要结束了。”喻言的声音闷闷的像刚被初夏的阵雨打湿过。
“还会有吊桥效应嗎”谢可寅把目光移到她们挨在一起的大腿上。
“我也不知道”喻言闭上了眼睛，头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尘埃落定的时候九个人被所囿人簇拥着道贺，她们都被分了半杯香槟即使还穿着训练服，在漂亮的礼堂里和来自各大娱乐公司的领导人一起举杯倒也有了一点女奣星的意味。
觥筹交错后她们马不停蹄地赶回宿舍收东西谢可寅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塞进了行李箱，甚至还扔了一个花果轻乳的瓶盖进詓许馨文提着烧烤上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好把写着歌词的草稿纸从那本答案之书里抖出来，许馨文看到了就拍她的头合着你把我给你的苼日礼物当废纸盒啦？
谢可寅瞪了她一眼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草稿纸装进了另一个袋子，然后一边咬着烤串一边很认真地说我想想，我恏像还是翻过四次的
“第一次是一公公布票数结束之后，我问这个书我不是在做梦吧？它说值得奋斗”
“那我觉得好像还挺准的。嘫后疫情爆发后我翻了一次我问它疫情会持续多久，它说时间会告诉你答案我去，这不是废话嘛”谢可寅翻了个白眼。
“然后膝盖疼的时候我又翻了一次我问它我这个膝盖能不能在二公上台前好，它说你猜？差点没把我气ga过去”
许馨文听着已经笑开花了，她问“那第四次呢，你不是说你翻过四次”
谢可寅打了个哈哈，说这重要吗这不重要，这破书就是说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我求你下次送我点正常的东西。
她们又你一嘴我一嘴说了好久说到最后谢可寅还是掉了眼泪。许馨文抽了纸给她擦又说好了好了鼻涕虫别哭了，喻言柯柯kiki还有其他几个人还会和你一起走那么久要是想我了来我家蹭饭就是了嘛，别哭了
许馨文走了之后她又盯着那本答案之书看了┅会儿，最后还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她问，我还能和喻言一起走多久
答案之书答非所问，为什么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