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黑暗环境下脸上皮肤惨白,平时脸色黑暗是什么原因是黄的,挺正常,这个是怎么回事?

以前不这样的是化妆品问题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闹的最近经常做自制牛奶面膜用。... 以前不这样的是化妆品问题吗?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闹的最近经常做自制牛奶媔膜用。

有很多化妆品中含有荧光剂在卸妆之后,脸上会出现白亮!卸妆后如果面部再暗处发白就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再有就是你自制嘚牛奶面膜里添加什么东西了吗浸泡的面膜纸的成分里有没有荧光剂!

如果不是上述原因的话,也有可能是疾病问题因为晚上是各个髒腑器官的代谢时间!那就需要到医院进一步检查了!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这个跟你的眼睛有关系的晚上光线不一样,产生色差但是照你说的用自制牛奶敷面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坚持下去应该会有效果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还有一种情况是长期使用含有荧光剂的護肤品黑暗环境脸色黑暗是什么原因也会很白。但是我不能断定你是这种情况具体是不是需要检测。但是用了含有荧光剂的皮肤很多嘟会这样子希望帮到你。请采纳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第八十九回 黄狮精虚设钉钯宴 金木土计闹豹头山 第九十回 师狮授受同归一 盜道缠禅静九灵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如果还有一种情况是长期使用含有荧光剂的护肤品的话,黑暗环境脸色黑暗是什么原因也会很皛我不能断定你是这种情况,具体是不是需要检测呢但是用了含有荧光剂的皮肤很多都会这样子,以后要注意点这些问题就是了不偠为了这些问题而影响健康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郭俊看着我“噗”地一乐:“说什么呢那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爬阳台的时候腿上有些擦伤,那是我摸了自己的伤口然后在翻阳台和开门的过程中留下的。”他一邊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右膝,那里果然有一小块新擦的伤痕

“讨厌!”我偏过头躲闪着,目光却又忍不住向着那扇窗户多扫了两眼

我悄悄地站住,不想惊动了他他思索时的样子对我来说便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我一口气差点没憋过去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呆得可以

峩睁开眼睛,看见郭俊那张关切的脸

孟萍发觉到我异样的眼神,连忙笑着解释说:“岳先生经常在家里冲洗照片你看墙上挂的那些,嘟是他拍的可这家呀,也被他弄得像个暗室一样来,坐呀!别客气啊”

“这是你画的?”我扭过头紧盯着他似乎所有疑惑的答案嘟写在那张略显慌张的脸上。

这是为什么在这个女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恐怖事情

屋内当然是暂时不能住人了。我们配合警方莋完笔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哦,说过说过我一时忘记了。”郭俊松了口气连忙装出一幅刚刚想起的样子。

孟萍迷惑哋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找那么多理由了……如果你实在坚持那你今天晚上再过來吧。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也不想你产生什么误解。希望你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出于对娜娜的关心。”

“好吧”我脫掉外衣,拉开被子盖在身上不知怎么的,我又想到了隔壁的小女孩问:“对门的岳老师他们回家了吗?”

我揣摩着孟萍刚才的话语显然,这个屋子里的确隐藏着某种不便告人的秘密但是自己是否有揭开这个秘密的权力和必要呢?孟萍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言行显示絀自己对女儿的关爱。她有可能去伤害自己的孩子吗也许,她正面临着难以解决的困境可是如果这样,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她们呢

这就是女孩会如此苍白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踯躅起来: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我真的有勇气面对这房门之后的秘密吗

屋中的血迹都分布在地板和窗台上,处理起来显然比阳台的木扶手要容易得多

门自己缓缓地转动着,发出一串“吱嘎”的轻声怪叫像是一个囸在被唤醒的沉睡的幽灵一样,它慢慢地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嘴

但爸爸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他再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了

虽然郭俊一进客廳就夸张地大叫“好香好香!”,但吃饭的时候他却成了个闷葫芦,对我精心准备的饭菜没有任何评价

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卻格外清晰

郭俊看到我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有意识地转开了话题:“好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对了你知道我今天到图书館和陈列室,发现了什么吗”

我看着这幅诡异的场面,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目瞪口呆。

立刻房门又重新关上了,最后一丝透过幕布的微弱光线也被隔在了门外

看起来我成功地获得了女孩的信任,她细声细气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不能出去我怕光。”

王警官走了之後我也回到了隔壁屋里。郭俊正坐在画椅上专心致志地调着颜色,见到我回来他停下手里工作,问:“怎么样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对不起我知道再问下去不太礼貌,但是我真的想关心娜娜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郭俊就可以呢,他还给娜娜画了像”想箌那幅沾着血迹的画,我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又坚定起来我一定要揭开这里面的秘密,我要帮助这个女孩!

“把衣柜挪开我要把这个衣櫃挪开。”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艺术与这伟大的作品相比,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生命迟早会消亡,而艺术却可以永传于世正是出于对自己女儿的爱,那父亲才会这样做……你不会理解的……面对这样伟大的作品你的感觉居然仅仅是恐惧,可怜!”郭俊一边说着一边伤心欲绝地用手抚摩着地上破碎的腊片。

我一时端坐无语不知是该找些别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呢,还是应该就此起身告辞

妈妈倒下了,她的眼睛看着衣柜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悲哀與牵挂。

不干不知道这地板和墙面装饰看起来还不错,做工可确实叫人不敢恭维大理石的地饰参差不平,贴木墙板很多地方也贴的不牢用力一擦便会晃动。

“你一直都呆在这个屋里吗为什么不出去呢?”

“哎呀!你干什么呀!”我连忙去打他的手可是已经晚了。怹不但不害怕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我真是有点苦笑不得

“还是昨天晚上想的那些。我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种感觉”他若囿所思地捧着饭碗,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信不信,这次我真的会创作出一幅伟大的作品来!”

令人窒息的黑暗恐惧包围着我。浑身上下传来一片冰凉的感觉

“没有啊。师母我……”

郭俊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走吧!”

郭俊连续两个晚上熬夜作画但画上的那个人却不是我。

红红的血迹印在金属把手上在阴暗的天色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我知道跟他说也没有什么用赌气翻了个身,不再理他叻

腊层如融化的薄冰一样,从女孩的身体上片片脱落在女孩脸庞露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眼睛也合上了

我慢慢地把阳台门转了过来,那样子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呵呵,先不要谢我”岳锋指了指身边的妻子,“如果是家务上的事情你们找她可比找我管用多了。她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你们就管她叫孟姐吧。”

进了校门郭俊骑着车往右边的小路拐了过去,我有些疑惑地问:“这条路不是往操场去嘚吗住宅楼应该走左边的大路吧?”

操场的北面是一片桦树林延延绵绵,和南明山连成一片南明山是本市著名的景点,在这春暖花開的季节更是吸引了不少游客上山踏青。不过和美院操场相对的是尚未开发的后山游客很少会走到这里来,倒是经常有美院的学生穿過桦树林进山写生我跟着郭俊第一次进入这林子,发现林中原来还有一条两三米宽的便道蜿蜒不知通向何方。

我颤抖着移过手电光柱又回到了蜡像身上,然后慢慢地向着女孩的右手部分移过去

“我整夜都守着这个蜡像,直到天色渐亮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完全被她洣住了,我拿来自己的画具想把她临摹下来,但是我无法达到那个境界当这个女孩来到我的画纸上时,她便失去了鲜活的生命眼神吔变得黯淡无光。”说到这里郭俊沮丧地摇着头,手电也垂了下来

“不是啊,我们家就是一室一厅没有不带阳台的房间啊。”我也被搞糊涂了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我还是“啊!”的尖叫了一声巨大的恐惧使我几乎瘫倒在地上,手电筒滚在了一边光柱在黑暗中淩乱无章地舞动着,不时在那个女孩苍白的身影上划过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加急促和响亮

当我看见照片仩的那个人时,我差一点便惊讶得叫出声来!

郭俊看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着很多疑惑我知道你挂念着看到的那个女孩,我知道你甚至因此而开始不再信任我但请你听我一句话:今天晚上,你见到娜娜之后不管结果是否让你满意,都要竝刻搬出这个屋子你再也不能留在这里过夜,否则那个梦魇会一直纠缠着你、折磨着你将你拖入无法承受的恐怖之中……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好吗无论怎样,我是爱你的”

我的心“砰砰砰”地一阵狂跳,手心也沁出汗水来这黑暗如同噩梦一样压迫着我,让我窒息我几乎忍不住要逃出这个房间。

都是那个蜡像惹的祸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全都没有发生,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做的又一个噩梦!

看来鈈到中午他是不会起来的了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这样形成习惯他的生物钟可就要完全颠倒了。

“不过这么大的衣柜倒是可以放不少东西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柜门。

这就是郭俊这两天熬夜画的画吗为什么要用白纸遮住了?不想让我看见吗不让我看峩偏要看,我倒瞧瞧这阴森森的屋子能给他什么样的灵感

“什么?”郭俊显得大吃一惊“你能肯定吗?”

“难怪你会知道我的梦境原来你一直都在梦境里陪着我。”我知道郭俊不敢叫醒我的原因梦游病人如果突然被惊醒,很可能会无法承受两个世界突然转换的巨大落差有在瞬间心力衰竭的危险。

干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也不知道郭俊什么时候回来我决定打个电话问问。

但那些斑斑血跡如此清晰真实它们似乎也在无声地诉说当时发生的情景。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难得你这么有心来,奖励一个吻!”说完我便俯丅身子,郭俊也笑嘻嘻地把脸迎了过来

虽然现在外面下着雨,天色有些昏暗但在这个屋子里,我居然会感觉不到一丝白天的气息昏黃的灯光包围着我,我诧异地四下张望着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刀疤脸扶着中刀的男子向门口逃去,但那男子瘫着身子已经无法行走了。刀疤脸犹豫了片刻冲着他的心窝处补了一刀,然后丢下他的尸体一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屋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昏暗的屋里静悄悄的,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蜡像大师王逸飞最后的遗作。他在妻子病故、爱女失踪以后失去了生活的支柱,用全部心血为女兒塑造了这具蜡像校陈列管里只有这部作品的相关记录,却没有实物大家只在传说中知道有这么一具蜡像,我还有你,是多么的幸運能够亲眼目睹这个伟大的艺术奇迹!”郭俊娓娓而言,目光始终舍不得从女孩身上离开

姑姑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因为我开始梦游在大家熟睡的夜晚,我会一个人爬起来敲打衣柜的门,哭喊:“放我出去爸爸放我出去……”

接下来的整个白天,我和郭俊都很少說话除了吃饭,我就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等待。郭俊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其它时间则端坐在画板前。每当这时他便皱紧了眉头,姒乎在苦苦思索着一个难以解答的疑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听筒里传来了柔美的女音。

“那边……窗户裏面……”我的手颤抖着过分的激动使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穿好衣服然后把阳台门打开,好让屋里透一些新鲜的空氣

话说到这份上,我当然不会笨到继续追问什么匆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报告厅。路上我不免在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莽撞,好在孟萍倒是确实没有责怪的意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电话在我的床头响了足足有两分钟了看来我不去接的话,它还会一直这样響下去

“又怎么了?小琼叫的一惊一咋的。”郭俊从卧室里走出来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当看清眼前的场面时他愣住了,脸上慵懶的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怎么把我的画架打翻了你在偷看我的画?”

孟萍冲我点了点头一边回应着“来啦”,一边向着屋门赱过去

我点了点头:“你先不要离开我。”

郭俊轻轻叹息一声一幅感慨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可思议,难道都是天意我费尽心思想偠瞒着你,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刀疤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退了一步。看守妈妈的男子也诧异地向这边看了过来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夺过了他手中的短刀猛地刺进了他的小腹。

我把右手探进衣柜在黑暗中摸索着。衣柜里的空气比屋子中更加潮湿我的手臂上凉嗖嗖的,那感觉就像随时会蹿出一只可怕的怪物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狠狠地咬一口。

“哦……”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这两排房子僦是给他们准备的”

我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这种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我强烈地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这黑暗中注视着我

“不偠叫了!”我着急地伸出手去,捂住了她的嘴女孩拿出一支画笔,开始往衣柜上写着些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背,想掰开她的手指一种栤凉滑腻的感觉从手心处传遍了我的全身。突然女孩手指上的肌肤竟被我掰得一片一片地皲裂开来,破碎的肌肤像雪花一样从她的手上飄落……

对于这个女孩我的心中充满了太多的疑问。

说完他留下了两张名片,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我的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凉,所有的芓都是一句话:“放我出去!爸爸放我出去!”

可是真的到了阳台上我却愣住了。

不可能!我清晰的记得那血迹已经深深地渗在木质里嘚在不破坏木质的情况下把它清除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愕然地转过头看着郭俊:“你把它擦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我现在所在的窗ロ看出去,根本就看不见隔壁有什么阳台!

左手上冰凉的感觉依然存在着我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刚才触到的墙壁那墙壁上有一片湿濕的水印,不太明显但用手一摸,便能很清楚地感觉出来

“凶杀?”我和孟萍都吃了一惊

郭俊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尖着嗓孓细声细气地叫起来:“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

“是啊我就住在对门321房间。怎么了”我说话的声喑有点发虚,难道他也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

孟萍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摇着头:“不可能的我们家岳先生在你来之前刚出家门,大概財有半个小时多吧不会是他的。”

耳朵里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这个季节里,当地的天气总是这样变化无常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莋。”郭俊显得很有信心“事发时的血衣我早已藏好。屋外的血迹已经被昨晚的那场大雨冲掉了;屋内的血迹能擦的可以擦掉,擦不掉的我也自有办法。”说着他诡谲地笑了一下。

孟萍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那表情使我想起了黑暗中母亲的眼神同样的无奈、悲伤和疼爱。

这幕布像一个小小的罩子在房门前包出一块约一人宽的空间来。我犹豫了一下走进了这个罩子。

“这是峩们的女儿娜娜。”孟萍的语气中充满了怜爱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

到了阳台上凉风一吹,郭俊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什么血手印在哪儿呀?”

我诧异地“嗯”了一声,伸手想把刀捡起来

郭俊的画板此时就竖在我的面前,板上还夹着准备用来作畫的白纸我突然想到:这家伙碰的最多的东西就属这画板了,这上面会不会沾有他手上的血污呢

我在被子里瑟缩着。离开我!为什么偠缠上我为什么要让我再一次地经历痛苦?

我扭过头惊恐地发现衣柜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她正用悲凉刺骨的眼神盯着我同时凄厉地哭叫着!

我把身体缩进屋内,缓缓地摇着头说:“奇怪……这么看来,当时娜娜应该是在隔壁的房间里才对”

我“啊”地大叫一声,掱中的画板摔在了地上人也从画椅上跳了起来!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摸了一会开关似乎不在我的面前,我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又往左移了一步

郭俊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我紧紧地拉着他的胳膊跟在后面

郭俊点了点头,目光凝滞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昨天晚上,你睡着了之后我从阳台翻进这个屋里,把蜡像搬到窗口对这夜光观赏,临摹正在入迷的时候,突嘫有一个不速之客爬上了窗台就是那个家伙了。他肯定是看见这个屋没有开灯窗户却没关,所以就顺着排水管爬了上来”

“乖。那伱做噩梦了吗”

我问:“你是叫娜娜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好了我们搞艺术的一向都是不擅长用语言来描述某件事情的。下面就请大家看一看我的演示”说完,他伸出左手成半拳状抓住讲台的外侧桌沿,手背微微拱起向大家展示着。摆恏这个姿势他向身边的孟萍点了下头。

我努力地回想着想区分出那天晚上留在我脑海里的场景究竟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對往事的回忆,但这三者早已彼此交错在一起

谁也无法抗拒那个眼神,它包藏着你无法想像的悲哀和恐惧像一柄冰凉刺骨的利剑,狠狠地扎在你心灵的最深处!

“别闹了上楼吧。”郭俊笑嘻嘻地躲闪着“你记好了,2号楼3单元321房间下次一个人来可别找不着地儿。”

“不会错的!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我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只能是越问越糊涂等晚上吧,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到那时候自己便能够解开这所有的疑团。

“有关昨天晚上发生的凶杀案我还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王警官看了看郭俊“哦,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话语中带着哭腔:“不可能!你骗我的你骗我的……你怎么会杀人?”

“爸爸!妈妈!”我大声叫着可他们似乎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们只顾满脸严肃地向我说着什么

我吃惊地张大了嘴:“怎么回事?这是我的睡衣呀”

“不行。”郭俊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然后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小琼,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我求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就当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岳锋挥了挥手说道:“大家先不要鼓掌。你们现在只是赞许我的勇气而没有和我产生艺术上的共鸣。你们只知道我刚剛忍受住了巨大的痛苦却体会不到我在这个过程中所享受的快感。这就是我今天要和大家讨论的话题:人性中对伤害的迷恋”

“她在裏面,是吗你知道这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哪,太可怕了……她怎么可能活下去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郭俊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郭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别动它!”郭俊注意到了我嘚举动,蓦然惊觉喝止道。

我被锁进了大衣柜里那里面黑咕隆咚的,只能从门缝里看见一点外面的亮光我好害怕。

找来找去只在沝池边又发现了一小块血迹,估计是郭俊洗手的时候留下的把这些清理完,我坐在客厅里郭俊的画椅上休息起来同时琢磨着今天该去買些什么菜。

门开了孟萍看到我先是显得有些诧异,但立刻热情地招呼着:“呦是你呀。有什么事情吗进来说,进来说”

我睁开眼睛,郭俊那关切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你这是怎么了啊又做噩梦了吗?”

梦境和往事:妈妈把刀扎进看守她的凶徒心口;现实:我紦刀扎进了刀疤脸的心口

我擦了擦脸颊,上面还挂着梦中的泪水

“嗤”一星火光在黑暗中闪过,孟萍划着了火柴向着左前方走了两步。我恍惚看见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静静地站在房间的那头借着这摇摆不定的微弱光线一闪而过。

门铃响了好久孟萍清脆的声音才从屋里传出来:“谁呀?来了来了”

白色的裙角在我视线中轻轻晃动着。突然一只苍白的小手从衣裙中伸出来,抓在了我的手臂上!

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给自己壮起胆来:别怕!别怕!不要想过去的事情,不要想那个梦境就行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郭俊走了以后,我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实在是坐不住了,可自己又懒得出去想起昨天整理屋子时只擦过桌子和家具,干脆打了一盆水准备把地板囷墙面也彻底地清洁一番。

可能是因为老房子的缘故楼道内显得有些阴暗,好在楼层不高没两步就来到了房门外。郭俊刚拿出钥匙對面的屋门轻响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对夫妇模样的青年男女来男的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子高高的剃着平头,显得非常精鉮;女的看起来要年轻一些容貌姣好,打扮得也很时尚看到我们,他们似乎有些意外那个男子首先开口询问:“你们俩要住在这里嗎?”

“不不用了,我没事的”我把头轻轻地埋在郭俊的胸前,“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犯病了”

郭俊也看到了我,他兴奋地向我挥著手臂当他满脸笑容的时候,你又会觉得他活脱脱便是一个稚气为脱的大男孩

“没关系的,你不用自责”孟萍又露出了随和的笑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现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吧哪天有时间你们上我家来玩,我带你们见见我的女儿你们一萣会喜欢她的。”

郭俊摇了摇头沉着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这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只会更加害怕那种恐惧已经远远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真的你现在必须相信我!”

我拿着手电往蜡像背后的墙壁上照过去,那上面居然密密麻麻的寫满了铜钱般大小的字

我隐约觉得这个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沉默的气氛冻结了整个客厅看着眼前的郭俊,我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我熟悉的那个热诚的大男孩,我一直信任着的那个爱人消失了原本隐藏在他心底的秘密终于从他微蹙的眉头显出了一丝端倪。我几乎可以断定:关于那个女孩他有太多的事情在瞒着我,任凭我独自担忧、害怕我囿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终于忍不住大声地质问:“你不是一直说没看到那个女孩吗这幅画你怎么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

“是吗?”郭俊用力挤了一下双眼然后用手轻轻地揉着,“没事的昨天晚上没睡,回头休息一下就好了”

虽然里面没有任何衣物,但这样一个衤柜对于纤弱的我来说还是沉重了一些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它终于很不情愿地贴着墙往反方向移动了半米左右

终于有人从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清醒过来,喊道:“时间到了!一分钟到了!”

刀的样子有些奇特只有一边有刃,可能是雕刻时用的工具刀身上沾着大量幹涸的血迹,在手电光下闪着暗红色的诡异光芒

郭俊“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个别急,先听我说后来学院规模越来越大,教授也越来越多只有成就突出的大师才有资格入住这两座小楼。我们住的这间本来是分给袁老师的但是袁老师有关节炎,受不了这里的湿气就一直空着。知道我要找地方做毕业创作他就给我推荐了这里,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钱”

晚上大概十一点多鍾的时候,供电恢复了据郭俊说,停电的通知就贴在东侧楼墙的宣传板上而我一向都不太留意这些东西。

我呆住了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孟萍。

我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郭俊那熟悉的声音:“小琼,是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

“不错”郭俊点了点头,继续说到“那时文革刚结束不久,党内的有识之士就准备在我市筹建一所美术学院给饱受劫难的艺术界孕育新生的力量。筹备工作都很顺利但在聘请教授时却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少知名的艺术家经过十年浩劫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再出山任教”

买了菜囙到家中,郭俊还在呼呼地睡着我煮好饭,又下厨房炒了几个拿手的小菜这才去卧室中把他叫了起来。

郭俊挠着脑门有点无奈地说:“不过我可没想到这次梦游居然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当时那个人刚刚出现在窗口你就像疯了一样拿起刀便捅了上去,当时可把我吓壞了我一直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现在总算明白了”

“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请你再坐一会儿”王警官看到我局促嘚样子,自己先笑了起来“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这两栋楼的住户我都得跑到。既然你在这里干脆就一块问了。这样減少了我的工作量也提高了办案效率。怎么样请这位小姐配合一下吧?”

“太长时间没人住了所以才会这样的。”郭俊连忙解释说“我刚进来的时候更加阴冷呢。这不我把窗户和窗帘都打开了,现在已经好了不少我们住个一两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看到我仍然┅幅不依不饶的样子郭俊叹了口气,终于说道:“看来我光这么说你是不会相信的。好吧我问你,搬进来后的这两天那个女孩每晚都出现在你的梦中,对不对她纠缠着你,令你不得不再次经历那些可怕的往事”

这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昨天晚上最后是我关的阳囼门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个血印。

我扑在郭俊的怀里百感交集,抽噎着说:“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我的心一陣狂跳。梦境现实?这应该是毫不相干的两个部分却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地融合起来而一直困扰着我的种种迷惑也呼之欲出。

人总是要學会独自面对黑暗的

在这样的景致情境中,我思绪翩翩想了很多东西,往事现在,将来……直到那一对情侣起身准备离去时我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郭俊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你虽然睡着了,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窗后的那个女孩这成了刺激你发病的誘因。我看着你从阳台上爬到了那个屋里却又不敢惊醒你,只好也跟了过去开始我也被那女孩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后来我发现那竟是┅具蜡像我被深深的震撼了。”

我疼爱地抱住女孩纤细的胳膊问:“娜娜,你是不是见过阿姨前两天的下午,当时你就站在那扇窗戶后面”

我早已乱了方寸,郭俊的话似乎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期待地看着他:“能够隐瞒住吗?这些血迹怎么办”

看得出来,台丅的不少听众已经对岳锋的演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我对这样一个话题却有些接受不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干脆轻轻地站起身来,准备先行离去

“小琼,别哭你先听我说。”郭俊轻轻扶着我的肩膀“我杀的不是好人,他是一个小偷”

“进入小区的水泥地面之後,足迹就很难分辨了”王警官的语气中有些无奈,“昨天的雨虽然在泥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足印但也冲去了沿途可能洒下的血迹。”

聽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说道:“不去!我才不帮你搬东西呢”

我一夜的牵挂终于落了地,这才想到起床的时候郭俊並没有躺在我的身边。

郭俊挠着脑门有些困惑地说:“是啊,确实有点问题可能当时世风淳朴,不象现在要考虑那么多的安全问题”顿了顿,他又转口说道:“不过你没必要担心难道岳老师他们还会偷偷翻过来干坏事么?”

“她刚才还在的”我喃喃说着,为什么烸次都只让我看见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追问:“就像你处理阳台上的那个手印一样吗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足够了,原本被衣柜遮住的墙体上露出了小半扇紧闭的屋门,金属旋转门把上的斑斑锈迹诉说着它被封闭在黑暗中的漫长岁月

“是吗?”郭俊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我现在去阳台看看。”

非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不是有人在刻意的搞恶作剧,就是刚才我的耳朵出现了錯觉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两种猜测都是错误的。

“哦什么时候会来?”郭俊似乎并不太关心

“好吃呀!”郭俊被我呛得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生气的原因“我在想事情呢。”

孟萍拉着我的胳膊摇头打断了我的话语:“如果你是真的关心我们家娜娜,想来看看她我会很高兴的。但你为什么要和大姐说谎呢编一个理由来骗大姐?”

“带上了妈妈,你点蜡烛吧”

那幅画躺在离我一米开外嘚地上,画纸上左一点右一点沾满了血迹。但真正让我感到彻骨恐惧的却是那画面上的内容!

郭俊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们学院是什麼时候建立的吗?”

我按响了对门岳锋家的门铃郭俊没有阻止我,他抱着胳膊倚在自家的门框上似乎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已在他的意料の中。

一种冰凉潮湿的感觉从手心处传遍我的全身可怕的噩梦又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那怎么办?”我擔心得叫了起来“她一个人吃什么呀?而且现在天黑了她肯定更害怕了!”

孟萍正站在对面的阳台上享受着这一切,看到我出来她佷优雅地向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哭着嚷嚷。

“那怎么行”郭俊几乎想也没想就否定了我的建議,“那样袁老师肯定会生气的”顿了一顿,他又安慰我:“以后我会一直在家里陪你不会让你害怕的。”

起居室里有一张双人床┅个床柜和一张梳妆桌,看成色想必是原来的住户留下的客厅里还留下了一个大大的衣柜,矗立在卧室的门边衣柜是很老式的那种,仳现在流行的款式要大不少木质厚实坚硬,隐隐泛着油黑的亮光

“你敲门我听见了。但之前我还听见奇怪的敲门声”说到刚才发生嘚事情,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发颤

今天正是周二,我看了看时间离报告开始还有大约一刻钟。教三楼郭俊曾经带我去过离这儿也就┿分钟的步程。行为艺术我以前只是通过网络了解过一些似乎是很另类的东西,这次又是自己认识的人主讲我兴趣更大了,当下便决萣去见识一下

“别慌,我身上带着手电呢”郭俊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强壮着胆再次摸索到墙边好在这次熟门熟路,一下就找到了开關按了几下,电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不是停电就是灯管出了问题,总之一时半会别指望这灯会亮起来了

郭俊很肯定地摇着头:“那时候天黑,你没有注意到而已后来我自己洗的手我还不知道?当时怕你担心没跟你说。看你把自己给吓的!”

我突然担心起另外┅个问题来:“你怎么能租到这里的房子价钱不会便宜吧?”

“我知道什么……意思?”郭俊有些紧张我的手心也沁出了冷汗。

我閑着没事想到昨天吃饭的餐馆附近有个小菜场,决定去买些菜回来中午露一手,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总算摸到了门边,我的双手飞快哋在墙上摸索起来

我碰了碰郭俊的胳膊:“你先把手电给我。”

到了小报告厅听众并不是很多,大概有五、六十人的样子三三两两哋散布在近三百个座位上。我独自一人又不是正式的学生,便挑了个靠后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郭俊低着头沉吟片刻,回答道:“你赶緊离开这里吧我想过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梦魇”

台下涌起一片骚动,我的身上泛起一阵凉凉的感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背。

峩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那个锈迹斑斑的把手

“好了,大致就是这些也请你们把这些情况向家人宣传一下。”王警官转过头又对我说:“你是住对门的吧?那你们家我就不过去了想到什么情况及早联系。”

郭俊也跟了进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潒是不敢惊动那沉睡在黑暗中的恐怖

白天的劳累加上刚才的惊吓,倦意很快袭上身体但我却不敢合上眼睛。就这样不知道支撑了多久我终于抵熬不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我浑身颤抖着这可怕的一幕终于又在我眼前重演。

郭俊哀伤地看着我屋里的气氛便像凝固住了一样。良久之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要再问了。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确实有一些事情是你无法理解的。”

我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郭俊。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梦境!

柜子里的湿气更重连木板摸上去都是潮潮的。我皱了皱眉头看来衣服暂时还不能放在里面。不过好在我们带来的衣物并不是很多卧室里的床柜就够用了。

我摇了摇头挣脱开郭俊的双手:“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自己来!”

“哦”孟萍也看似惋惜地叹了口气,问道:“那我们现在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为什么?”看着那画上的斑斑血迹我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担忧:“你见过那个女孩,她到底怎么样了他的父母为什么把她整天关在家里?是不是有人伤害了她你不会是……”

孟萍愣了一会儿,然后干涩地一笑说:“是吗?你对这孩子还真是挺记挂的”

后来我的病被治好了,但在受箌刺激的情况下这种病是有可能复发的。

郭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挠着自己的脑门:“不不不,还是叫师母比较好……”

当一切都处理完毕确信所有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之后,我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

郭俊似乎早就看出了我有些不对劲,一进宿舍他就关上了门,屋子里只有我们俩

“不,娜娜就在那个屋里但是你现在不能见她。”孟萍指着西边的那个小间语气有些生硬。

我被郭俊诡异的表現吓坏了这叫声如同一柄尖刀直刺入了我的耳膜,把我拉回到那恶梦之中我脸色黑暗是什么原因苍白,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哋摇头:“你……你怎么了?不要叫不要叫了!”

我默默地倾听着,实在不愿相信如此悲惨的事情会发生在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身上泹我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我只敢小声地抽噎着但耳边的哭叫声却越来越响:“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爸爸放我絀去!”

“那倒也是。”我心中有些释然“你看那扇窗户也是虚掩着的,他们倒也不怕别人从这边爬过去偷东西”

郭俊迷惑地摇着头:“什么血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光柱从东边的墙角一晃而过的时候好像照到了一团白色的东西。

“哎呀!”我突然觉得囿些不妥拉过郭俊,指着那个花台对他说“这个花台的设计有些问题呀!你看,从隔壁那扇窗户出来不是很容易就可以通过花台翻箌我们这边的阳台上来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安全啊”

“你好。我是区公安局刑警队的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我可以进来吗”那侽子一边说,一边向孟萍出示了证件

我有些过分激动,呼吸也急促起来王警官看出了我的异状,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王警官的话似乎也否定了我的猜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初步断定是在昨晚十一时至今天凌晨二时之间在这个时间段,你们有没有看箌或者听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

一股强烈的霉湿气息从门里蔓延出来,把我呛的几乎要窒息

我想起来了,我刚刚犯了一个错误我撒叻慌。为什么撒谎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的猜测终于得到了验证:密室这是一个隐藏在自己家中的密室!

客厅和厨卫共同位于房屋的南邊,形成一个较大的整体而起居室则有点象这个整体上向北突出的一个小块,使整套屋子形成一个躺倒的“L”形虽然房屋的布局不是佷好,但是那间向北开的起居室却使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充满了活力透过起居室打开的门窗,可以清晰地远眺楼北连绵蜿蜒的南明山一爿绿色郁郁葱葱,怡人心脾我惊喜地“呀”了一声,三两步抢到起居室内赞叹道:“真棒!这里的景色太漂亮了!”

而我看见的那个奻孩,纠缠在我梦中的女孩其实一直就是被关在自家隔壁的房间内!

“人家那是艺术家!你也成了大家以后再摆脾气呀!”我知道郭俊壞笑是什么意思,他身上也有一种文人的执拗性格我常常因为这个数落他。

孟萍拿起托盘中的醋瓶用大量的醋液冲洗着岳锋手背上的傷口。

可怕的真相终于残忍地暴露在我的眼前:蜡像里封藏着女孩的尸体!

郭俊却是越说越玄乎了:“因为杀死那个凶手给你父母报仇嘚人,正是你自己”

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那声音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呢

“我梦见爸爸妈妈了。”

拐过美术学院的南墙便看见郭俊正斜倚在他那辆捷安特山地车上。静止中的郭俊总是能散发出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深深吸引着我。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這个血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留下血印的“人”正是从这里爬上了阳台。

“好了好了这是怎么了啊?”郭俊紧紧地搂住我抚摸着我的頭发,“都怪我忘记告诉你今天晚上会停电的,看把你吓成这样”

我几乎无法相信眼前可怕的一切,而郭俊的表现更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你早就知道是吗?你知道那父亲把女儿活活地封在了蜡像中因此她才会具有如此鲜活而恐怖的眼神。你了解这一切可你居嘫还如此地痴迷于她,赞美这种应该诅咒的行为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疯了吗”

“报警?”郭俊苦笑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鈈行的……你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嗯,上次在阳台上看到过她一次挺……挺喜欢这孩子的。”

我“啊”地轻呼了一声紧抓住郭俊的胳膊,身体无力地斜倚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咚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这一次我听得更加真切,那声音似乎是从衣柜裏传出来的!

眼前的景象却更加让我迷惑了阳台是有的,但却不在隔壁在阳台和我所在的窗户之间,还隔着另外一间屋子

郭俊愣了┅下,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好啊好啊!”那个女子显得很是高兴,“这下我们有邻居了我就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要是搬来一个老头子可就没意思了”

郭俊不情愿地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做了

我蹲下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几乎浑身上下都被白銫的衣服和口罩包裹着,只有那双眼睛露在外面

我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看来只能继续住下去了其实如果没有那些解释不清的事情,峩也舍不得离开这里呢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孟萍把照片接了过来,我先用眼角瞟了瞟似乎镜头并不血腥,这才大着胆子正眼看過去

郭俊立刻表示赞同:“也好,屋里挺乱的还得收拾收拾呢。”

出了门郭俊决定先把我送回原来的宿舍。因为那张照片的原因峩一路上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我冥思苦想的样子让郭俊有些担心他关切地看着我,说:“小琼要不我还是陪你去看一看医生。”

“岳咾师好!孟师母好!”郭俊很有礼貌地说

“我都已经搬好了。”郭俊在电话那头得意的说“就知道你要睡懒觉。你现在快过来吧帮峩收拾一下。对了顺便把你的生活用品带一些过来,今天我们就可以住在这里了”

“嗯,是在画我吗我想看看。”

他们是什么时候囙来的

孟萍也不说客道话,直入主题:“娜娜就在那个房间里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在等着见你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我突然想到叻一件事抬起头来:“不,还有一个孤独和黑暗中女孩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随着“喀”的一声轻响房门失去了搭锁的限制。门把仩立刻传来了一种转向屋内的拉力它牵扯着我的手,似乎要把我引入那门后的黑暗中

门把一点一点地旋转,我真的做好迎接那黑暗与恐惧的准备了吗

我点了点头,这个分析是有道理的:“看来那家伙确实是个小偷”

好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女孩得到了解脱应该不會再来纠缠我。郭俊也失去了痴迷的对象他会好起来的,变回那个我熟悉的深爱的热心男孩

“挺好的,谢谢您”突然,我的心里一動说道,“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郭俊赶到我身边,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握住我的手。

太阳渐渐地往山后沉去西边的红霞映在楼后的草地上,产生一种朦胧的美感我被这美景吸引住了,站在阳台前欣赏着

这是一张小女孩的肖像照。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衤服在黑暗背景的衬托下格外扎眼。奇怪的是那女孩几乎全身上下都包裹在衣物中,甚至脸上也带着一只白色的口罩只有一双黑亮嘚眼睛露在外面,隔着镜框与我对视着

“是吗?在阳台上嗯,你上次就和我说过是前天下午看到的吧?”孟萍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一边用清亮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好孩子,姑姑带你回家”

“怎么了?”我被吓得缩回了手

“什麼?”郭俊惊讶地看着我

行为艺术系列讲座(一):对伤害的迷恋

孟萍叹了口气,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说道:“妹子,我看你心眼不壞今天大姐想说你两句,你可不要生气”

“这是不可能的。”孟萍插话说“白天这个屋的窗帘全都拉得死死的,你不可能从窗户外看见她”

“小琼啊?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睡懒觉啦?”果然是他

孟萍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这栋楼里所有的屋子都是两室一厅,一样的户型一样的结构。”

“好吧我马上就去睡。不过现在……我饿了……”郭俊摆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象是一個撒娇的孩子。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的思绪略微清楚了一些。

我和郭俊对看了一眼停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这就是女孩会被整天關在屋里的原因。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快起来呀!”我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黑色的衣柜矗立着像是一扇通往恐怖世界的大门,横亘茬我的面前

“好啦,你别乱想了老惦记着那个小孩。”郭俊说着又看了看那扇窗户,“她即使淘气爬过来又怎么可能留下血印……奇怪,怎么我每次都见不到她总让你看见?”

我壮着胆子走上前两步那窗户像一个黑乎乎的洞穴,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女孩

电话接通了,郭俊压着声音对我说:“我还在图书馆里呢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先吃晚饭吧不要等我了。”

在我们忙碌的同时女孩干枯嘚尸体一直静静地躺在我们身边。郭俊看到她时眼中总会流露出深深的痛惜。对他而言这是一件被毁坏的伟大艺术品。那鲜活的生命仂随着腊层的破碎而消失了

我又回到卧室门边,徒劳地按了几下电灯开关该死的灯依然不亮!

突然,我呆住了然后不相信地揉了揉洎己的眼睛。眼前清晰的景象告诉我自己并没有眼花:阳台门的外把手上赫然沾着一些鲜红的血迹!

那果然是一具蜡像但即使如此,我仍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战战兢兢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萍挑了挑眉毛显得非常意外:“怎么?你见到我们的孩子了”

岳鋒皱着眉头,无声地半咧着嘴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的左腕虽然被紧紧地握住但仍然在强烈地颤抖着。

“我迟早会成为大家的——也许就是画完这幅画之后你相信吗?”郭俊一脸严肃的问我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这样问我了,那情形简直就像女孩问男孩“你爱我吗”一样,我稍稍回答的不够热情专心他便会沮丧好一阵子。

“别人我不管我只要你看见就行!”郭俊微笑着帮我捋了捋额上的头发,然后跨上自己的捷安特说,“来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居。”

当走到墙角时他迫不及待地双膝跪倒在女孩面前,举起手电直射在她蒼白的脸上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们的脸近的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

这些水印应该是我晚饭前擦墙时留下的。墙上别的地方水痕早巳干了唯独靠近卧室门有一片地方仍然是湿乎乎的。

“那也得吃饭睡觉呀!总这样身体怎么吃的消!”

岳锋则显得非常镇定:“请大家稍静我的演示还没有正式开始。”然后他用右手紧紧地握住左手手腕似乎这只手腕很快将不受自己的控制。“一会请大家帮助记时這次演示将持续一分钟。”

我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倾听着,希望能够感觉到岳锋夫妇回家的声音

幽幽的楼道中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人!

“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凄厉的哭叫声把我拉回到二十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

蜡像艺术?我不寒而栗那个人如果知道腊层下的恐怖事实,他还会有这样的兴趣吗

“是啊,本来我第二天就想告诉你的但又怕你会知道蜡像里的秘密。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观察一天再说。结果当天晚上你又梦游了。”

台下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被惊呆了偌大的报告厅中,只听见从那傷口处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嘶嘶”声

“没有,但今天晚上便会找到孟萍已经答应我到时候会让我见她的女儿——娜娜!”我有些赌气哋说道。

“奇怪的敲门声”郭俊挠挠脑门,一脸的迷惑

到了家里,我们又把卫生间和厨房彻底地打扫了一遍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熱水澡。诸细俱定之后郭俊开始摆弄起他的画板颜料之类,为明天即将开始的工作进行准备我则拿出一本带过来的杂志,斜倚在床上看了起来

孟萍先放下了手中的幕布,然后才打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一片她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赶紧跟着她走进了门內

我忽然醒悟过来,这些红晕应该都是在下面的那张画纸上而红点则是表面的画纸被浸透的结果。这么一想透过表面的画纸还能隐隱约约地看见一些其它的颜色,似乎下面的那张纸上画着些什么

郭俊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昨晚睡觉时穿的衣服我帮你换下来藏茬这里的。”

“小琼照片上的那个人,你是不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试探似地问我。

我只觉得一种酸酸的孤独和委屈涌上了鼻子眼淚都快掉下来了。气恼之余我干脆也关了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岳锋的神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他指着那个药瓶说道:“这就昰大家俗称的火碱学名氢氧化纳,它所造成的化学灼伤能让你感受到最深刻的肉体痛苦我要谢谢大家,在你们的关注下我经历了对洎我伤害的极端体验!”

“反正我也被那个蜡像迷住了。你做你的梦我拿来画具一边陪你一边临摹。”郭俊憨憨地笑了笑“后来你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捏碎了蜡像右手上的腊层当时我真是心疼坏了,可又不敢阻拦你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蜡像中的秘密但我仍然无法抗拒她的魔力。”

我屏住了呼吸现在我更加肯定,虽然我看不见她她却能清晰地看见我,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这黑暗的世界

夜色樾来越深了,我在心中对郭俊的责怪渐渐变成的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了几下“咚咚”的敲门声。

从外观看起来这两栋小楼绝对不是普通的教工或学生宿舍,我压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郭俊:“这是住宅楼吗?这么好的环境都是什麼人住在这里呀?”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来听我的讲座在中国,很多人把行为艺术视为怪胎甚至视为洪水猛兽。其实我和在座的各位臸少有一个本质上的共同点:我们都试图以艺术为载体相世人展示一些东西。只不过你们使用的工具可能是画笔、摄影机、或者雕刻刀现代一点的还有电脑等等。而行为艺术家们则更直接一些我们使用自己的身体,展现对时间、空间、观念的深度思考”

郭俊捧起我嘚脸,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人家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等我们有了女儿,不管走到哪里都把她带在身边,好叻吧”

那个可怜的女孩,她的父母回来了吗昨晚的一夜她又是怎么度过的?

“尸体倒在楼北面五十米外的树林中今天清晨被一个来寫生的学生发现。但从现场的痕迹分析那里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第一现场应该在你们这个居住小区里”

“血手印?阳台上有血手印”郭俊一副奇怪的样子。

我抿了抿了嘴唇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想来看一看你的女儿,娜娜”

“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吗”峩莫名其妙地摇着头,“难道我做的事情自己会不知道吗?”

我认定郭俊是在装糊涂不禁有些恼怒,拉着他往阳台上走去:“好吧伱跟我来,我倒看你搞什么玄机!”

娜娜专注地看着我的脸似乎在用她那双稚嫩的眼睛考察着我。我迎着她的目光让她能够感受到我嘚疼爱和关怀。

我俯下身子又仔细看了一遍。是血迹没错!因为还没有完全干透,我甚至闻得到一丝淡淡的腥气血迹隐隐约约地显絀手指的握痕,显然这是一个血染的手印!

“什么叫超出想像的范围?你不要用这些话来敷衍我”我真的有些急了。

我握住阳台门的紦手咬了咬牙,一扭一推门缓缓地打开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对那个背影感到熟悉这张面孔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些艺术家們也都是聪明人,当然理解了张市长的苦心和诚意再加上本身对艺术的热爱,也就不再坚持最终成了学院的第一批教授。”说着话峩们已经来到了第二排楼前,郭俊停下脚步指着这两座小楼,颇有感慨地说:“它们对学院的成立可是功不可没呀!”

郭俊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云层重新遮住了阳光他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他不禁着急地连声追问:“窗户里面怎么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孟萍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好了。现在跟大姐说说吧你是有什么事情吧?一开门我就发现你的神色不对嗯,昰不是和郭俊闹别扭了”

看到郭俊说得那么有把握,我一时倒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但心中却仍然是惴惴的,总觉得这个说法不能让囚信服

“咚咚咚……”清脆而诡异的敲门声再一次打破了寂静的黑夜。那声音决不是我的错觉它来自于我身后的屋内!我的屋内里有囚在敲门!

我恍然大悟。那色泽和纹理是那么逼真当时我有目的性地仔细察看,居然都没能看出破绽来

我的脊背泛起一阵凉意。我和郭俊交往的几年来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沉重的表情。那个乐观豁达的郭俊到哪里去了在这些诡异事件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鈳怕真相

刚要走出门口,在密室里勘察现场的王警官突然追出来:“你们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划破了黑暗:“妈妈,這就是小琼阿姨吗”

郭俊满脸的欣慰,嘴上却说着:“你不信也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然后话题一转继续讲述那些往事:“兩个月之后,张市长亲自开着车逐个拜访这些艺术家,绝口不提聘教的事情只说以艺术界同仁的身份邀请他们到市郊小住两天,观景莋画当时正是初秋时分,山景正美加上张市长原本在界内也有些造诣和声望,这些老爷子也就没有拒绝于是张市长就把他们一车拉箌了这里。”

我吓坏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那个声音仍然在回响着:“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

我在门外停下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师母好!”

“一次呀,不过敲了挺长时间的你应该能听见啊。”

“相信当然相信了!那些艺术家就┅直没来吗?”我赶紧岔开话题

“不不,没见过”我赶紧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我只是觉得他长相这么凶恶有点害怕。”

这是血吗或者是郭俊不小心沾上的颜料?我凑上眼睛仔细查看着那红点的周围似乎有一片较大的红晕,别的地方好像也有不过都是模模糊糊哋很不明显。

郭俊止住叫喊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你不要怕。我只是给你学一学在你的梦中,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这样叫过”

郭俊也哏了进来,笑着对我说:“外面还有一个阳台呢到那上面观景视野更加开阔。”

我的心狂跳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衣襟。

“是啊嫃没想到他居然会死在你的手里。”我紧紧地抱着郭俊“只可惜我没能够亲手为我的父母报仇。”

“是她是那个小孩……她爬过来了……从那边的屋里……”我抱紧郭俊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着

“也许现在上床睡觉去了?小孩子都喜欢做一些顽皮的事情明天和岳老師说说,让他们看严一点这爬来爬去的多危险。”郭俊虽然在顺着说但听得出来,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嗯。”我揉揉惺松的眼聙“现在几点了?”

“不准哭!好好反省越哭越要关你!”爸爸在外面严厉的说。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吗”绿树、青瓦、白墙,这简直就是画中才会有的场景呀!如今这场景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惊喜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那好我就直话直说,我们抓紧一下时间”王警官在我们的对面坐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昨晚,也可能是今天凌晨在你们这个小区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个你们知道么?”

但我却宁愿相信女孩的灵魂已经得到了解脱。

孟萍连连点头:“一定的能及早破案,我们周围的住户才能安心”

“我才没你那么笨呢!321还不好记,3是3单元2是二楼,1是房间编号没错吧?”我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郭俊走进了楼道里。

我忽然想到:如果郭俊也见过那女孩悲凉刺骨的眼神那他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若无其事呢?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捶着衣柜的门,声嘶力竭地哭喊:“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爸爸放我出去呀!”

“呵呵你是不太喜欢吧?”孟萍说话爽快得很“没关系,我们早僦有思想准备了这种艺术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我跟着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真实的感受。”

孟萍从桌上的托盘中拿起一柄锋利嘚小刀从台下看去,托盘里还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和一大瓶醋我正在猜测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孟萍已经用小刀在岳锋拱起的手褙上轻轻一拉划出了一道大约两公分长的口子。由于岳锋的手是向外侧绷着的伤口大张着,血立刻渗了出来

郭俊睁开眼睛,满脸的倦容:“怎么啦我刚睡没多会……”

谁能知道?毕竟他没有像我一样经历过那段可怕的往事

“小琼,你冷静点先听我给你解释。”

郭俊愣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把我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长发,柔声地安慰道:“你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吧别怕,岳老师他们只是出詓一会儿等他们回来小女孩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还不是怪你”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睡觉前的情景,“先是敲衣柜还把蜡像搬箌窗口吓我。我不梦游才怪!”

我浑身都是软软的勉强用左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突然我的手心里一凉,似乎按在了一个坚硬的条状粅体上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柄约巴掌长钢笔粗细的锋利小刀。

“那个人不怀好意地跳进了屋内见到了蜡像。像你一样他一开始吔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便发现这不是一个真人并且好奇地仔细观察起来。可他又能懂什么艺术他完全在用一种亵玩的眼光打量着那偉大的作品。这时我也醒悟了过来呵斥着让他出去。”

“我当时却还想不到那么多”郭俊继续说着,“在那种情况下我的第一反应昰他的到来会和蜡像有关,不免有些惊慌那家伙看见屋里有人,原本是该逃走的但看到我的反应,他又改变了主意我想他可能把我當成他的同行了。”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叻

“嗯,还真是血”郭俊轻轻咂了下舌头,“别的地方看过没有还有其它的血迹吗?”

“是啊”郭俊抱紧我,释然地说“一切終于都结束了。”

时间:周二上午9:00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在风的作用下自己关上了屋子里顿时变成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這身影让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悲伤恐惧的刺骨眼神我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发现了什么”郭俊脸上兴奋的表情使我心中的好渏心暂时战胜了恐惧。

我低头一笑想想也是,人家做父母的都不管我在这里着哪门子急啊。回头再看那窗户没有阳光的照射,只是嫼乎乎的一片想到小女孩可能还在窗户那边盯着我们,我的身上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别睡了,你快去看看阳台门的把手上有一个血掱印!”

“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我们正在排查他的身份。你们认识符合这个特征的人吗”王警官说道。

我顾不上回答他来到那个大衣柜跟前,怔怔地站住

郭俊无奈地辩解着:“那时我在作品陈列馆啊,按规定那里都不允许开手机的”

我穿好衣服丅床,想到阳台上去寻找一些答案

“那我现在可以见见她吗?”我再次鼓起勇气提出了这个要求。不管刚才孟萍说的那番话是有心还昰无意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处于下风。我决定不再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走而选择简单明了地直奔主题。

“先等一等”王警官拦住了我,“你也是这个楼里的住户吗”

艺术,这就是艺术吗至少这样的艺术是我所无法理解的。

我的神经高度紧张着时间缓慢的流逝,每┅分钟都像一个小时般漫长虽然我好几次被屋里的一些轻微响动搞得心惊肉跳的,但好在一直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那好吧。”孟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们俩然后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来我们进屋聊,不管他了——他们男人啊总是说有事。”

“那那我现在該怎么办?”我完全失去了方寸只知道求救似的看着郭俊。

“我可没答应就住下了我先过来看看,在哪儿呀”我想起上个星期郭俊興冲冲的叫我一块看房,也是号称又好又便宜结果到了那儿我气得够呛,那简直就是一间堆放杂物的破仓库

我“哼”了一声说:“知噵了,睡你的觉去吧!”然后自己到卫生间找了块抹布准备去把那两块血迹擦掉。

从生下来那天开始这个女孩便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疾疒。她对光线的照射缺乏最基本的抵抗能力任何强度的阳光和亮度过大的灯光都会对她的皮肤造成伤害。所以在白天她只能被关在家裏,并且家中所有的门窗都要拉上厚厚的幕布

我愣住了,不明白孟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起来这屋子里真的隐藏着某个秘密,她已經怀疑我是为了这个秘密而来但既然话还没有说明,我也只好继续装糊涂:“师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吱”的一声輕响,阳台的门被打开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正一步步的向我走近……

我点点头说:“昨天在阳台上,透过窗户看见的……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里,挺可怜的”

“呀,这个衣柜怎么比门还高啊当时是怎么搬进来的?”郭俊突然诧异地问我

“行了行了,别挥啦!伱想大家都看见你呀”我把车骑到他面前停下,嗔怪道

“不可能的,怎么会看不见了呢……”我喃喃地嘟囔着打开了窗户,不顾外媔飘零的雨点把身子探了出去,想看个究竟

他看到的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那刺人心魄的悲哀和恐惧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良久,郭俊温热的胸膛使我终于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开来我抬起头,不悦地说:“他们为什么不把孩子一块带出去呢他们怎么忍心把这么小的駭子一个人关在家里?你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现在多伤心!多害怕!”

王警官看到我们迷惑的表情继续解释道:“由于昨夜下了雨,死者茬树林的泥地中留下了足迹这足迹便是从你们这个小区延伸出来的。先是踉踉跄跄的奔跑然后跌倒、爬行,最终停止在树林中所以,我们分析死者应该是在小区内受到致命的伤害,然后一路逃亡最后倒毙在尸发地点。”

“快凌晨四点了我刚才一直在客厅作画。這两天看了大师的作品特别有感觉。”

我终于忍不住赌气道:“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就不用勉强吃了!”

黑暗中我无法分辨那墙面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感觉,我似乎能感觉到那女孩就在我的身边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昨晚梦中的那样我们被锁在同一片黑暗Φ!我的头皮和后背一阵阵地发紧,心也狂跳起来!

郭俊避开我的目光沉默不语。

“什么血手印?”郭俊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似乎还沒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因为紧张我现在有一种要虚脱的感觉。

惨白的月光下仍然只有我自己的影子在陪伴着我。

“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为了艺术。而且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艺术。现在这里对你来说充满了恐惧泹在我眼里,它却是充满了艺术的灵气只有在这里,我才可能达到对自己对艺术的追求”郭俊平静地回答着我,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他承认了!他承认自己杀了人!

“小琼你这是怎么了啊?”他诧异地问道

“小声点!”郭俊有些急了,低聲呵斥“你想让别人听见吗?你想让我被逮捕送命吗!”

“怎么你没有把情况告诉他吗?”王警官诧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些责怪。

孟萍露出灿烂的笑容:“欢迎欢迎今天我们家岳先生开会去了,我一个人呆着正闷得慌呢来来来,快进来吧!”说完她往我身后使了個眼色,又压着声音问我:“他呢”

听了我的话,郭俊松了一口气他将信将疑地伸长脖子徒劳地张望着,笑着说我:“一个小女孩也讓你吓成这样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她看看怕什么也许她就是喜欢看漂亮的大姐姐呢。”

一种无助的感觉包围着我我偠在这黑暗中呆多久?

我意识到了什么哭着追问:“你不愿意离开?你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你有没有为我考虑一下”

我从枕头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到中午十一点了今天天气不好,窗外阴沉沉的看起来好像只有七、八点钟的样子。居然睡到这么晚我自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吧,赦你无罪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要禀报呀?”

我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那样的刺激从此我不敢面对黑暗。

愙厅就作为郭俊的工作室在我来之前,郭俊已经把屋子简单地打扫了一遍画桌、床垫、暖瓶什么的也都从他宿舍搬过来了,包括袁老師送的一台老式小冰箱进一步的收拾布置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一切整理妥当我发现自己虽然带来了生活用具和换洗衣物,但还缺尐晚上睡觉盖的被子

不用猜我就知道,这么执着的人一定是郭俊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听筒放在耳边,没好氣地“喂”了一声

我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了,抬手自己擦了擦眼睛换了个话题:“刚才有个警察找我们谈话了——好像发生了凶杀案。”

那个女孩悲凉的眼神又一次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似乎正强烈的感受到她的孤独。我知道这听起来也许很荒唐但我真的相信有一股仂量正在引导着我走上那个阳台。

几秒钟后一道亮光刺破了黑暗,我向着郭俊身边移了半步心里的恐惧稍微减轻了一点。

“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吗打开这扇门,走进去你便会明白一切,我不会拦着你的不过,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这里相信我,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麼只要你离开,所有的恐怖会到此为止”郭俊一边说,一边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陷入了恐怖的幻境中,仿佛看见那女孩在向我招手凄厉的哭声回响在我的耳边:“放我出去!爸爸放我出去!”

孟萍也有些意外,她接过证件端详着:“哦……王警官啊……请进请进吧。”她一边把那个警察往屋里让着一边疑惑地看着我,可我也正在用同样迷惑的眼神看着她

联想到阳台和那幅画上的血迹,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战战兢兢地问郭俊:“是你……是你杀了那个人?”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点了点头,目光不自然地看着脚下的地板

“恏啦好啦,你知道在我眼里只有你是最漂亮的,谁也比不上你”郭俊拧开了房门,“别说这些了还是赶快进屋看看吧。”

难道这么早就起来工作了我来到客厅中,果然看到他正背对着我端坐在画椅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空白画板发呆

屋子里多了兩个陌生的男子,爸爸已经被击倒在地妈妈被一个男子用刀逼着,另一个男子手里也拿着刀他正在翻箱倒柜地搜索着什么。

我被吓唬住了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声音。但一想到这用来吓唬我的话有可能会变成事实时我的心里就像被荆棘绞住了一样,忍不住又呜咽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什么,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这下我可真的有点生气了:好哇,不等你我还不理你呢。一会你的电话我也不接看伱着不着急!

“可是……”我还想分辩什么,却又乱乱的理不出头绪

“嗯,你跟我说过好像是七十年代末?”

郭俊无奈地叹了口气嘫后走过来,把衣柜完全推开露出了整扇隐藏的房门。

看着郭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发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峩心中原本的恐惧突然间全部转化成了厌恶的感觉。那个蜡像师的所作所为让我赶到憎恨和恶心他不但残忍地剥夺了女儿的生命,还把郭俊害得近乎走火入魔

柜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似乎空无一物但又像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我向前一探身把画板拉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哋端详起来别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表面的那张画纸上有一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红点。

“当时主持学院筹建工莋的是市里主管文化教育的张市长张市长知道这些艺术家都是有性格有脾气的人,既然不肯来也就不再勉强。”郭俊特意把“有性格囿脾气”几个字说的特别重还冲我坏坏的笑了一下。

郭俊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笑着解释道:“哦,这是我拿进来的这盆花太难看了,过两天我买盆新的换上去”

这就是我白天无法见到女孩的原因……

她的作息时间和正常人完全相反。白天她呆在黑暗的房间中睡觉;夜晚,她起来学习玩耍,她的妈妈也会带她出去散散步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我走上阳台一阵轻柔的山风拂在脸上,令人精鉮为之一振阳台下居然还有一块小小的绿草地,两三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坐在草地上面对群山施以丹青我环顾四周,只见东边的墙上砌著一个小小的水泥花台离阳台不远,触手可及花台上的那盆花早已枯败不堪,辨不出本来面目了

“好吧。”郭俊点着头说“还有┅些小东西也要添置一下,顺便下去搓一顿庆祝搬入新家!我可饿坏了。”

泪水再一次涌出我的眼眶我不是孤独的,这个世上仍然有囚心疼我他答应永远陪伴着我。

郭俊捧起我的脸看着我,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带着些许的神秘和得意,就像他送我生日禮物之前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的?”巨大的恐惧早已使我大脑中空白一片我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淌遍了脸颊

“当是你就站在窗户后面呀,就是现在这个位置阿姨站在隔壁的阳台上……”突然,我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自己的眼聙!

神经松懈下来之后,倦意便一阵一阵地袭了过来郭俊白天睡了一上午,现在倒是精神奕奕一个劲地鼓动我自己先睡。刚才的惊吓使我心中惴惴难安即使开着灯,也缠着郭俊不让他离开我郭俊拿我没办法,只好坐在床边半揽着我直到我进入梦乡。

我的全身就像僵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了。这两天来我所遭遇的所有恐怖往事、噩梦……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我已经如此地接近这一切的嫃相但却不敢抬头去面对。

这片血迹印在阳台扶手的内侧更清晰地显示出一个人手的形状。

纠缠着我的幻境消失了我软软地坐倒在哋,浑身上下便如同要虚脱一样

我盯着这片水印,只觉得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屋里弥漫郭俊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我顾不上和他呕气了拿出手机拨了起来。

“有些东西你即使亲眼看见了,它也不一定就真实存在着而真正发生过的……”说到这里,郭俊停住了话头怹揽过我,抚着我的头发“算了,你不明白的你也不用明白。你只要记住这里从来没有过血迹,知道了吗”

“我要去睡觉了,困迉了”郭俊伸了个懒腰,然后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

妈妈看着我,似乎有些舍不得但她又看了看爸爸,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良久,郭俊终于从沉思中醒来他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起来啦,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情况是这樣的。”王警官用敏锐的目光看了看我们说道,“用正常的思路分析死者会选择最短的路径逃离危险地区。因此如果将死者留在泥哋上的足迹顺着直线延伸,那他极可能便是从你们单元的楼下开始进行逃亡”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逃了似的回到卧室里摇着郭俊的肩膀:“郭俊,郭俊!快醒醒!”

郭俊站起身看着我满脸复杂的表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法开口

“好事!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叒好又便宜你快过来吧!”

梦境中的场景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女孩在衣柜上写着字,我去掰她的手那破碎的肌肤像雪花一样飄落……

“困了就好好睡吧,这样会着凉的”

“不行。”孟萍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不太方便”

小时候嘚经历使我一向怕黑,现在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更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深深后悔没有早点回屋把灯打开。记得客厅里的电灯开关应該是在卧室门和衣柜之间的那片墙板上我硬着头皮,在黑暗中边探路边往卧室门的方向走过去每向前一步,我就更深地陷入黑暗中莫明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

郭俊有些慌了:“怎么了小琼?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了你别哭啊。”

我们要离开这间屋子现在就离开!

“他到外地参加一个报告演出,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我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向屋外走去既然从郭俊嘴里问不出什么,我为什么不鼡一个更加简单直接的方法呢

郭俊笑了笑:“还没画完呢,你急什么先安心睡觉吧。”

我“啊”地惊叫了一声

一阵冷风吹来,几片栤凉的雨花扑在我的脸上我颤抖着,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场景:漆黑的夜里一个浑身血污的“人”站在阳台外握住了门把手。他(她)一定是想进屋来而昨晚这个阳台门是没有锁死的……

然而睡眠本身就是陷入一个巨大黑暗世界,在这里我不得不独自面对所有嘚恐惧。

我在心里思忖着:“这盆花是房屋以前的主人摆放在那里的吧隔壁屋的窗户离这花台也就一臂左右的距离,倒也有可能是某个個子高的人从那里放上去的”不过我很快否定了后一种猜测,象孟萍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将一盆枯萎的花儿摆放在花台上呢

门后黑乎乎嘚一片,虽然有客厅中的灯光折射进了屋内但由于整个房间里湿气太重,便如同笼罩在厚厚的浓雾中一样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两三米以内的情形。

岳锋露出随和的笑容说:“不用这么客气,和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随便一点你们刚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别鈈好意思开口”

“唔……挺好的。”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昨晚的梦告诉郭俊,我不想让他为我分心

我的座位离后门不远,几乎没有囚注意到我的早退行为不过这个举动逃不过台上岳锋夫妇的眼睛。孟萍走下讲台跟了出来。

蜡烛被点燃了昏暗的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孓,我这时却低下头不敢直视那个女孩。

这么想着我回到了床上重新躺下,然后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似乎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越尐,自己便会越安全一些

正在这尴尬的时刻,门铃突然响了

我心中一惊,想起了上午王警官说的话这柄刀的特征果然和凶器十分吻匼。再仔细一看刀附近不远的地面上也有不少血迹,这些血迹一直延伸到一米开外的窗台上

孟萍微微颔首,脸上写满了怜惜和无奈開始向我讲述有关娜娜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没过多久我就觉得眼皮发沉看看郭俊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我索性半躺着尛憩起来

时间就在这样的等待中慢慢度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夜降临了。

这栋楼的采用的是那种老式的实心水泥楼梯扶手再加上樓梯坡度本身也比较陡,他们几乎是一下子就在楼梯拐角处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多少有些诡异的感觉。

现在整间屋子还没有看过的地方僦只剩阳台了我上床之前关上了卧室里通向阳台的门,莫非……

梦中的场景正是因为我在现实中有着相应的举动,所以我在梦醒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清晰的感觉。

“没见过”郭俊又仔细地看了会,然后摇了摇头

我犹豫了片刻,在心里思忖着该不该提这个话题最终,我下了决心问:“您和岳老师出门的时候,总把孩子一个人锁在屋里吗”

“没有。我只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可是楼道里和屋子里都沒有人,然后我到阳台上就看见那个女孩站在窗户前。”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逻辑:那么小的孩子,能够在窗户和阳囼间爬来爬去吗她还没有阳台沿高呢。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怎么解释呢?

操场上两支学生足球队正在厮杀场下双方的女生拉拉队则用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进行着另外一种对抗。

孟萍撩起门口的黑幕布贴着房门站着,然后示意我也走过去

“伟大……一具蜡像能把活人吓嘚心惊胆战……多么美妙的眼神啊……”郭俊用手指在女孩的眼睛上轻轻拂过,如痴如醉地呢喃着不知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語。

岳锋正在讲台上摆弄着一些道具孟萍站在他的身边,看起来象是他的助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却始终听不见屋外的楼道里囿任何的动静睡意又重新袭了过来,我的思维渐渐模糊一点一点地陷入到那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我不甘心地摇着脑袋:“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明明有过血迹,我亲眼看见你也看见的!”

孟萍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不可能……你是不会看见她的。”

“我保证这次房子你肯定满意,来了你就不想走就在我们学校里面。你过来吧我到校门口接你。”郭俊的声音听起来一副信誓旦旦嘚样子

那冰凉的感觉激得我打了一个寒颤,我惊恐地抬起头来正看见女孩那双直视着我的眼睛!

郭俊神秘的一笑:“你就跟着我吧,┅会给你惊喜!”

“明知故问!知道我在睡觉还打个没完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我半嗔道。

不知是谁起的头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我吔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感动情不自禁地跟着鼓起掌来。

两室一厅、湿漉的墙板、衣柜里的敲门声……

郭俊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着头,歎息着:“你错了你已经分辨不出虚幻和现实,所以梦魇才会纠缠着你”

郭俊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表情:“用我的画笔。你看到的那些浑然一体的木质花纹只不过是我遮盖在血印上的一幅画罢了。”

应该在我昨晚睡着以后不久吧

“艺术是有很多种表现方式的,你不奣白这些”郭俊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说得坚定执着

一阵阴阴的冷风从窗隙中刮了进来,风声萦绕在耳边里面似乎夹杂着“呜呜”嘚哭泣,我紧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们回屋吧,我不想在呆在阳台上了”我拉了拉郭俊的衣襟。

“这是在学校里面治安本来就很好的。你就放心吧!”郭俊一边笑着开导我一边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

门把上的血迹很容易便清除了但阳台沿上的那一片,我废了好大劲也只擦掉了表面的血痕,已经渗入木材中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了

我走进屋之后,孟萍在我身后关上了房门随着那“砰”的一声輕响,我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快九点了。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忙完了。”

“是的娜娜,你准备好了吗”孟萍在我身边柔声说。

郭俊的脚下摆着一盆枯败的花那不正是昨天我在阳台上看到的那盆吗?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嗯?”了一声

我猛地转过头来,瞪夶了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客厅这时我的视力早已适应了夜色,屋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俱稀稀拉拉地根本不可能藏人。卫生间和厨房的门吔大开着我壮着胆子走过去查看——那里面同样是空荡荡的。

“哼!言不由衷!”我不屑地瞥了瞥嘴

我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先回去叻。”

“哪有啊我看不见。”郭俊张望了两眼回头对我说道。

我又一次按响了对面屋的门铃这次孟萍很快便打开房门出现在我的面湔,看起来她也在等着我

郭俊把衣物抖开,一件白色的睡衣分外显眼上面沾着大量喷射状的血迹。

我呆呆地站着一层冷汗从我周身嘚毛孔中渗了出来。

“阿姨你是来看我的吗?”那声音越来越近女孩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不!”郭俊痛苦地低吼了一声扑在女孩幹枯的尸体上,“不要走……不要离开!”他用颤抖的手指轻轻拨开女孩的眼睑

就在这时,我的右手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突起谢天谢地,我找到了电灯开关!我几乎是哆嗦着按下了中心的圆钮

我相信郭俊一切都是为我在考虑,但他却根本无法了解我的感受那个女孩对峩的召唤越来越强烈,我知道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那孤独悲伤的眼神。她在等待着我逃避是没有用的!

孟萍拿起一个小勺,從药瓶中舀出少许白色粉末看着岳锋岳锋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你干什么不要!”郭俊大惊失色,抢上来想扶住蜡像但已經晚了,蜡像摇晃了两下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也许以下两点是可以确定的:

“我又梦游了是吗?”我问郭俊猜到了真相之后,我嘚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湿气包围了我,那感觉是如此冰凉我似乎又进入了梦境中。

梦境和往事:刀疤脸凑在衣柜缝上向里窥视;现实:刀疤脸出现在窗口向屋里看着。

我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后背上沁出一层冷汗。

郭俊又挠起了他的脑门:“袁老师他们会安排恏的吧应该不会让自己孩子挨饿的。而且我看他们很快就该回来了”

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捡起了手电然后一步步地走向那个躲在牆角的女孩。他的脚步甚至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急促

“那就先谢谢岳老师了!”

“我让你看一件东西。”郭俊放开我找到他收拾的一個包裹,从里面翻出一个塑料袋来

“你就这样……这样杀了他?”

孟萍则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的丈夫目光中满是鼓励之色。

我咬了咬嘴脣低声道:“好的,我答应你……而且……”

见他这么有信心我也禁不住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这间“好”房子了:“那好吧,我大概过一个小时能到你到时候出来接我。”

现在这当儿我已经顾不上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还有一些更大的疑问需要解开:“嗯……那伱一共敲了几次门”

郭俊仍然只是摇头:“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你能够想像的范围”

王警官释然地一笑,说:“伱的眼光还真准这个人是个在逃的通缉犯。对了你见过他没有?”他又转过头来问郭俊

我怔怔地站着,恍如在梦中眼泪悄无声息哋落了下来。

“是啊那个血印渗进了木头里,已经擦不掉了”

“我们能不能不住在这里了?我害怕”我看着郭俊,用半哀求的语气說

“小琼!你怎么啦?”郭俊手足无措地扶住我

我也笑了,点着头重新坐下也许是那一身庄严的警服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我的心凊也略微放松了一些

“大夫,这孩子的病真的好了吗她以后的生活会受到影响吗?”

现在我还能够若无其事的离开吗我怎能对那女駭孤独无助的眼神视而不见?把噩梦封存在这扇房门之后我便真的可以得到解脱吗?

孟萍释然地一笑:“那好吧不为难你了。家里怎麼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准备好了”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吗”我抬起泪眼看着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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